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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仙逝三周年

    一九九三年农历九月初二,家父罹难。昨天晚上,母亲说“你父亲走了18年了”,我内心咯噔了一下。然后对母亲说,你好好的吧。今天找出一篇一九九九年写的文字和二O一O年的一首诗歌,算是纪念吧。愿父亲安息--

    跪下

    当我被迫跪下 我的头颅低于家教
    低于父亲严厉的目光和凶恶的训斥
    我小小的世界被一个人统治
    跪向那一脉相承的期许和祈望
    跪向另一个人

    当我甘心跪下 我的头颅仍高于死亡
    高于父亲冰凉的身体和停滞的呼吸
    我单独的世界 被一个人抛弃
    跪向那血缘断裂的悲痛和绝望
    跪向另一个人

    当我最终跪下 我的头颅埋进时间
    埋进时间缔造的空间 埋进孤独
    我拥有的世界 被烧为灰烬
    跪向那万劫不复的溃败和深渊
    跪向我自己
    2010.11.24

    《父亲》

    那晚在梦里,我梦见我们去后山采地木耳。雨后初晴,但你花白的发间那些秋雨的珠子,晶亮晶亮的,有些刺眼。林子里的地木耳又大又厚,偶尔还可以看见一朵两朵的野蘑菇。我发现你俯身采地母的背影越来越枯瘦。你一边采着一边跟我说,想来城里住上几天。我仿佛并没答应你,只顾低头采地木耳。不一会儿,我们就采了满满的一大筐。然后向山下的家中走去,走着走着,你就不见了……

    很久没有梦见你了。为什么每次梦见你总是在雨天?是你在雨天离去的缘故吧。这7年来,你走了多远?为什么你那边总在下雨呢?梦醒之后,我的泪濡湿了枕头。第二天,我把这事跟晓俊说了。她说,那就把你接过来吧。

    在我生日那天,斌儿专门把你的照片从老家的神龛上取下,准备送你到城里来。听说祖母为此号啕大哭,她舍不得你走哇。那天我下班很晚,没有去车站接你。回到家,满屋的亲人和满桌的饭菜等着我。面对母亲,我不敢提你照片的事。7年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提到你,她都会泪流满面。席间,我很想当着你的照片敬你一杯酒,但看着母亲那忧伤的脸,我便没有去敬你,而是拈了一块菜给母亲。

    饭后,我将斌儿放在客厅的你的照片移进书房。快7年了,你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坚毅的眼神,刚强的鼻梁,紧抿的嘴角上挂着一份对生活的乐观与执著。只是照片有点泛黄,一些地方的黑色已开始剥落了。我静静地给你试着灰尘,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

    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想起1993年,那个秋天的下午。当我揭开你脸上的黄纸时,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压迫着我。我也是这样,只是掉泪而没有哭声。我跪在你身旁,为你拭去嘴角的一点点泥土,赶走了两只贴在你手臂上的苍蝇……直到第二天早上,当我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放在你的脚边,一边给你烧纸一边请你起来吃饭,你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开了。而那天的哭,已没有泪,只有凄厉的声音在整座院子里久久回荡……

    而今,快7年过去了。你看不见我的泪,也听不见我的哭声。照片上的你已有些陌生,仿佛你已是一个与我生命无关的人,任凭我怎样向你倾述,都是那般默然。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还活着,近7年来,我生活中的每一天,我的每一份欣喜和失意,便都会变得十分平常。可是,你离开了我,我的一切你都不知道。因此,向你述说我每一天的生活,竟是那么重要,却又是终身都难以实现的愿望了。

    近7年来,我一直都不敢去回忆你。好在现在,我终于有勇气把你接过来,终于敢去面对你了。那么,当你回到我的现实里,静静地融在我的生活中,我所经历的一切,已不必向你述说,想必你一定都会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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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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