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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扫,不流泪(祭父)

    今天,上海阴雨绵绵,强劲的风,让人觉得几分阴冷。刚才,我走在路上,风儿竟然将繁茂的樟树叶吹得掉落许多。一片片叶儿,仿佛接受严厉长者指令的孩儿,无以反抗地摇曳坠落在了地面。

    说来奇怪,自我记事起,每到清明节,就一定是这样阴沉沉冷飕飕的。这天,仿佛就是用来配合中国人祭奠亡魂的。煞煞冷风,绵长之阴雨,足以抹杀掉凭吊者,昨日还在尘世中昂扬的斗志,足以消解尽前一阵子,满眼春色带给人们的,那勃勃生机,转而让凭吊者沉浸在对故去亲人的怀念中,深切,幽暗,而又哀郁!

    古人,如何这么聪慧,在自然科学何等蒙昧的条件下,总结出了这样一种天地都洒泪忧伤的节气,让世世代代的生者,在这氛围感染助燃下,可以更为真切深沉地祭奠自己的故亲,那么投入那么忘我,仿佛磅礴悲壮交响乐伴奏下的歌者,能够更投入更自然地,抒唱着内心的哀思!清明,真是一个与天地同哭共恸的节气!

      人,有时很矛盾,明知人人都将会逝去,可是依然对先逝的亲人,难以释怀。思念与泪水交织,心痛与悲哀纠缠,仿佛逝者已逝,生者永生一般!如今,看似我已经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但其实内心依然有着一片终身抹不掉的印迹:那因着父亲的痛苦离世,而终被烙上的,那种沉郁苦痛的印迹。那印迹啊,上面被岁月层加的,只有灰尘,被蒙盖,却不严实,只要沧桑的风一掠过,就将在此曝露无遗!父亲,依然是我开启往事的一道按扭,只要一触碰,就将泪流满面!

      可是,今年清明我依然不能回老家为父亲扫墓,真遗憾!上午,大姐打电话来,问爸爸的“住址”,说是墓园里密密匝匝地,比上次去扫墓时,多出了许许多多的新墓,所以一下眼花,找不到自己爸爸的地儿了,想问妈妈可否记得具体的“门牌号码”。想来,人如草芥,总是一茬儿一茬儿地枯萎消失的!

    往年,总是以工作为由,推脱自己扫墓的义务,今年清明有三天假了,依然没有回老家尽义务。懒散,脑子动得比手脚快,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弱点。在天国的父亲,深爱我,会宽宏慈善地体恤他心爱的小女儿的,呵呵!不过,在天的爸爸还是值得庆幸的,只一个女儿无德,其他女儿还是贤德可钦的。虽然,我已经有8个清明节没有为父亲扫墓了,可通常每个祭扫之日(清明或冬至),姐姐都会代我买上一束菊花,放在父亲墓前,然后再悄悄转述我的话语!而对于我个人来讲,幸而又幸的是,我是教师,每年总有个长长的暑假,可以趁着假日,从容不迫地回到老家,聊补清明冬至始就开始积淀的,那对父亲的深深歉意。因而,只要是暑假回南昌,我都会独自一人去往远郊处的墓园,为父亲扫墓。

      每次计划祭扫之前,我都会写好一两篇诗文,封塑好,去扫墓时,为父亲朗读,临走时,那诗文就搁在墓上,我总十足信心地坚信:
      
      坚信那赤子情深的寥寥数语,可以乘着不可视听的某种灵异力量源,传达至父亲的灵魂处!那诗文,就是远游他乡的孩子,为那双企盼着的慈祥的双眸,为那久久立在家门口翘首凝望着的身影,寄去的一封家书!

      坚信那赤子情深的寥寥数语,是生者的我,基于寻找精神慰藉地,将自己的心魂释放出来,叫其骋驰在天地间,去直面死亡与死别的,一种磅礴的浪漫主义情怀!那诗文,是我直面肃穆的亲人坟冢时,带着呼吸地,与天堂形成阡陌交通的最佳方式!天堂,与人间之间,到底没有来往的车辆不是?!
      
    到了父亲的墓前,我旁若无人地,久久地坐在父亲墓碑的对面,沉默地,凝视着墓碑上方父亲的黑白瓷像,用心灵,与天国的父亲对话,与父亲聊述我的幸福,不磕头,不流泪!这才象我!告别时,我起身鞠躬道别,而后,我伸手抚摸着父亲的瓷像,微笑地离去。渐行渐远间,我频频回望,仿佛儿时出门时,回望身后那立在家门旁,慈祥微笑地,向我挥着手的身影一般,依然不磕头,不流泪!

      我想明年我一定回去为父亲扫墓,而且还要如踏春郊游般,轻松喜悦地去,捧上一束美丽的康乃馨,边唱着儿时的老歌《春天在哪里》地去!

    祭扫时,我不流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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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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