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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过年杂记:拜祭祖坟

    按老家传统,每到过年,各家男人都要拜祭祖坟,大年三十拜一次,正月初一再拜一回。拜祭时间必须是下午。小时候,跟着父亲拜祭祖坟多半出于好奇,而且可以到爷爷奶奶坟前放上两串长长的鞭炮,这对儿时的我,是个不小的诱惑,迫不及待点燃爆竹,噼噼啪啪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我在一旁欢呼雀跃。然后,站在父亲身后,机械地叩头跪拜。

    等到明白拜祭祖坟的意义,已是长大的少年,拜祭时学会了沉稳,虔诚。每到过年,会主动准备好祭坟必备的香、纸、烛,以及爆竹,年三十的下午,带上鱼肉、糕点和茶酒,和父亲一起走向村西头那片杂草丛生的坟地,拜祭我那长眠青山的爷爷和奶奶。

    站在祖坟前,我还是一脸茫然,里面躺着的人,都是我没见过的。据说爷爷活了七十多岁,是个倔强的老头,奶奶是个精干老太太,颇有威性,活到八十三,把一个多子多孙的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出生前,他们都已离开人世。毫无疑问,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地存在过,并且还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下去。可我并不认识他们,他们像一块石头,压着我的记忆。

    因此,每年的祭拜,于我,多半停留于仪式,与记忆和纪念无关。年复一年,我慢慢长大,爸爸渐渐衰老,而爷爷奶奶的坟头,一年比一年低陷,杂草一年比一年茂盛。父亲说,每年的清明,他都要扫墓,给爷爷奶奶的坟头挂上一吊冥钱,并清理坟头的杂草和灌木。

    再后来,每年的祭拜,又多了一座坟茔:母亲的墓。祭拜至亲的人,不再留于形式,而是真真切切的悲伤与怀念。长年在外漂泊,不到母亲坟站一站,心里堵得慌,倍感寂寥。母亲的坟墓也在村西头,和爷爷奶奶的坟隔着一个山头。两代人,三座坟,隔山而栖,一边是生养父亲的亲人,一边是生养我的亲人。有时,站立村头,望着这三个突起的土堆,会忘记回去的路。

    刚刚过去的一年,我从北京早早赶回老家。大年三十下午,阴雨初停,父亲在厨房准备祭拜的菜:鱼,肉,豆腐,一一热过。记忆里每次祭拜都是这三样菜,很少变更。我就在父亲的卧房里准备着香,烛,纸和爆竹。女友很好奇,我知道她也想去,可我和父亲没有叫她去,她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和父亲默默地准备着这一切,谁也不说话。只有我那调皮的外甥,在屋里蹦来跳去,无忧无愁。这个小家伙才五岁,活泼有余,很淘气,中午我还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一直不理我,这会儿一心想跟着去祭拜,极力讨好外公和舅舅。聪明又招人喜爱的家伙,只好带上他了。

    出门时,父亲拎了两只纸盒子,一红一绿,男红女绿,一看便知是烧给亡者的冥箱。父亲说是我表哥(姑妈的儿子)年前托他烧给爷爷奶奶的,算是外孙对外公外婆的一点心意吧。贴封条前,我好奇地打开了冥箱,像小时候见过的一样,里面多半是纸叠的衣服鞋帽,衣服有两旁开叉侧面扣的,也有两边开叉正面扣的,多为浅黄色,裤子侧是清一色的黑和深蓝,还有家电,手表等。前几年听说如今给亡者的冥箱里多了电脑和手机,用心查看,箱里果然有。爷爷奶奶哪会用手机,电视机都没见过!不过,就算是活着的亲人告诉九泉之下的祖宗,当今人间生活是多么繁荣富足吧。或许,比天堂还好!或许,天堂更好!

    边走,边从后面看父亲的背影,苍老了很多,我劝他别去了,让我带着小家伙去就行,父亲执意要去,他说,我两年没去祭拜,可能认不出坟头。

    刚刚下过雨,乡村的路泥泞不堪,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思绪沉重,像在赶赴一场期待已久的预约,和我深切怀念的母亲,一次天上人间的相约。往事历历,音容重现,我有些迫不及待。只有站到母亲坟前,方能平息这场翻江倒海的回忆。按理,祭拜次序当按辈份排,先拜爷爷奶奶,然后才是母亲。有时,也可以先拜祭最亲近的人。父亲可能感觉到了我的心思,或者他最相思的本就是母亲,于是没有通过语言,父子达成一致,先来到母亲坟前。

    开始爬山路,我走最前边,穿过一丛常青灌木,绕到竹林小道,再往前,就该是母亲坟地了。但四下张望,我没找到,一时惊惶失措。原来,父亲在母亲坟旁种了些竹子,长势正旺,挡住了坟暮。父亲怕我找不到坟头的担忧看来是对的,突然有些自责,愧疚。穿过竹林,终于看到母亲的坟茔,荒草丛里,孤孤伶伶的。默念着“妈,我来了”,把祭品一一摆好,点了香,点了纸,点了蜡烛。

    外甥冲上前,把那串长长的鞭炮夺过去,和我小时候一样,这家伙只对放爆竹感兴趣,今天要祭拜的人,他一个都没见过。我强行拉他过来,告诉他这里面躺着的是他敬爱的外婆,也就是他妈妈的妈妈,小家伙收起一脸兴奋,一本正经发问:外婆躺在地里面不冷吗?我答:她冷!又问:外婆为何不回家?我说:因为外婆死了!他点点头。正准备迎接他下一个提问,以为会是“什么是死”之类的。他没再问,跟着我屈下身子,完成三次叩拜,再次拎着鞭炮,爱不释手。

    父亲围着坟转了一圈,弯腰磕头。附近和远处山头,响起各家祭坟的鞭炮声,我也点燃外甥手里的鞭炮。爆炸声一时在群山间响起,噼噼啪啪,响彻村庄。缕楼青烟在湿湿的空气里弥漫,袅袅上升,然后消散开来。

    拱着手,呆立在母亲坟前,干涸的眼眶突然有泪水滚落。时光冲淡着记忆,怀念却在加深。

    接着,三人来到另一个山头,祭拜爷爷奶奶,这里来过多次,从小到大不知祭拜过多少回,没有悲伤,多了虔诚。待要烧那两只冥箱,小家伙死活不肯,说要拿着玩,父亲劝半天,他不听,我强行夺过来,点燃。看到大火,他不再闹。突然,他伸手从火里抓起一个东西,不让烧,一看,是一叠冥钱,面值一百元,跟人民币八分相似。我要他放进火里,小家伙带着哭腔大声说:“这是压岁钱,我要”。我和父亲哭笑不得,终究笑出声来。最后,我生生从兜里掏出一百元给他,才换回那把冥钱,烧了。

    同样的祭拜程序,同样的默默祈祷,只是,父亲不再站着磕头,而是跪着叩拜。跪拜时,父亲动作僵硬,差点跌倒,我扶住他的胳膊,对着坟墓默念:爷爷,奶奶,你们七十多岁的儿子来祭拜你们了,未念完,泪水夺眶而出。

    春天的土地,已经开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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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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