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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欲养而亲不待—–沉痛哀悼我的父亲

    (父亲今年春节期间照片)

    文/浪花

    本月5日中午,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中传来外甥急促的声音:舅舅,快回来,外公不行了!
    我一听,马上问:怎么回事?前几天你外公他不是已好转了吗?外甥说:你快回来,否则来不及了!
    我当时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安慰外甥,让他别急,赶快进行急救,我马上请假赶回来。
    几分钟后,他又以哭腔打来电话:舅舅,外公没抢救过来,去世了!我一听,如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父亲竟突然就这样不在了!
    经一夜两天的车程,当我7日上午赶回老家的时候,远远听到阵阵揪心的哀乐声,母亲、姐姐们已素衣一片,伤痛悲哭不止。我踉跄着来到父亲的棺木前,只见父亲静静地躺在里面,紧闭着双眼与嘴唇,我伸手抚摸父亲的面颊,已是冰冷僵硬,没有任何反应!我嚎啕大哭:父亲,您为何不等儿回来,为何突然就舍儿而去?为何不给亲人们留下只言片语就去了?!
    父亲是10月底因多年脚痛旧疾入院的,经半个多月的中西药治疗,病情已见好转,平生甚少住院也不肯住院的父亲,11月5日早晨自己硬是坚持出院,无人能劝阻住他,出院后他忙着办理了几件事:入院初在医院被贼盗走的身份证、存折、工资卡、年检证,也许是刚出院身体较虚弱,经这样一阵折腾辛苦,未料触动了他之前已被发现的一大致命急性隐患:冠心病导致的心肌梗塞。据母亲说:当时父亲途中上洗手间时,刚到门口即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呼吸急促,说不出话,几分钟后就不省人事,当时在现场的只有母亲、外甥女两人,急切中他们甚至用嘴给父亲大口呼气也无用。当医生赶到时,虽打了四针强心针,但终究回天无力,父亲再也没有醒过来。
    父亲去了,尽管至今许多人都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父亲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母亲和我们兄弟姊妹!
    忙完父亲的后事,今天赶回了广东。今天,父亲离开我们刚好已半月,现在,再次提起笔,录下当时在父亲灵前泪流满面颂念的祭文,表达深深的哀悼与怀念:

    家父生于公历一九四零年八月二十五日,殁于公历二零一二年九月二十二日,享年七十三岁。家父遽然辞世,儿女万分恸痛,不孝次男洒泪成文以祭之,其文曰:

    呜呼!家父辞世,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动容。不曾享天伦之乐,不曾承膝下之欢;自此天人永隔,骨肉离分,怎不叫儿女肝肠寸断,裂肺撕心!呜呼哀哉!

    忆父生平,音容笑貌宛在,之前种种,历历如在眼前,没齿难忘,如皓月高悬碧空,青山长驻人间。

    综述家父,万千笔墨难以尽抒,一支钝笔无复概全,点点滴滴,无不令人悚然动容、慑人心魄。家父幼年失母与其姊相依为命之凄苦、少年得兄嫂抚养求学之艰难、夫妻相携共度近五十余载风雨人生之艰辛、费尽心血养育两男四女之劳苦、三十八载潜心教坛桃李满天下之酸辛、一片赤诚相待友朋之甘苦,其种种如山事迹与高卓情怀,如今追忆,莫不如冬日暖阳、夏日凉风;亦无不催人泪下,泣血长哭。

    家父三岁丧母,序次行五,前有兄、姊二人,中有兄姊及最幼六弟夭折于饥寒之中。祖父续弦子嗣在此不予详表。父亲幼年之凄苦,生前追忆之际,常常潸然泪下,闻之无不唏嘘慨叹不已。

    伯父年长家父十有一载,早年求学在外,祖父亦无暇多顾姑姑与父亲二人,姊弟俩相依为命,时常饥寒交迫,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尝夜宿于门前长石之上。父亲常提及一事:某次傍晚与其姊做好米饭,盼其父母归来,因饥肠辘辘且困倦之极以致睡意沉沉,待醒来之际,锅里爬满蚂蚁,祖父与其后母回来甚是气愤,责令姊弟二人须吃掉此常人难以下咽之饭,姊弟俩伤心绝望而不得不服从之。此事多年来令父亲一直难以忘怀,每每提及,哽咽难忍,以此哀叹其年幼失母而未尝半点母爱、父爱之人伦苦痛。对于后母之苛待不非之处,父亲未曾记恨于心,反与母亲一同善待孝顺她老人家,在老人临终前,特为表明感激祝福父亲孝顺之情。

    家父十岁时方启蒙入学,凭借聪颖天资,乡下小学仅读两年即跳级升学至县城初中,后转学至兄嫂工作之外地。在兄嫂照顾下,就读于吉首一中,初中与高中阶段学业全部在此完成。父亲时年风华正茂,外形俊雅,品学兼优,深得同学与老师赞赏,并担任学生会团支部书记,藉此也锻炼了父亲极强之组织活动能力。父亲对其兄嫂抚养教育之恩一直充满感激,在其兄嫂相继去世之后,父亲坚持每年清明时节不辞辛劳远赴吉首上坟悼念,直至今年清明节。手足深情、兄弟之谊、信诺不懈之风范,实为后辈楷模。如今父亲不在,明年清明,伯父伯母坟前再也看不到父亲身影,想来如何不令人痛心!

    父亲因高考几分之差而意外失利落榜,因之亦负气返回老家。伯父伯母后虽多次捎信让其回吉,然父亲脾性倔强,坚持家乡民办教师职事。父亲走上讲坛正值二十二岁,自此,父亲与三尺讲台结下不解之缘,一教即达三十八载整。无论风雨阴晴,不管春夏秋冬,父亲虽吃尽苦头,亦无悔当初选择,把青春与热情一辈子奉献给了教育事业。父亲所教学生不计其数,可谓桃李满天下。

    高中、初中、小学,父亲皆任教过,在刘木垴中学、向家塘小学、均坪中心小学、来坡湾小学、老窑上小学等皆执教过,在校担任过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等职务。父亲才华出众,实属不可多得之全能型复合型人才,教过众多课目如语文、数学、物理、化学、体育、音乐。父亲教学经验丰富,且对学生爱护有加,深得学生喜爱与尊敬;也曾多次获得过各种嘉奖荣誉,受到过上级领导肯定与好评。

    父亲一生好强、勤勉踏实、辛劳不辍,悟性极高,自学动手能力极强,凡事力求最好。精心教育学生之余,父亲擅木工、烧砖、农事、风琴、二胡等众多生活之特长技艺。父亲一生修建三次宅房,为此吃尽苦头,如平整地块、烧砖、做木工等;音乐才艺方面,若逢学校演出活动,常见其弹奏风琴或拉起二胡伴奏之潇洒身姿,其优美旋律常让人陶醉动容。

    父亲与母亲相遇,俩人一见倾心,二人结合时,父亲二十五岁、母亲二十岁。当时父亲一贫如洗,家徒四壁,除一颗真挚之心,可谓一无所有。然美丽聪慧之母亲毅然选择了父亲,从而成就了一段爱情传奇。父亲与母亲虽无海誓山盟,但感情之深厚,默默相守之真切,非一般人可追比,可谓可歌可泣,虽逾五十余载而未减,历无数风雨而弥坚。从俊男美女到皱纹满脸,从长发粗辫到银发似雪,从如花岁月到老迈之年,父亲与母亲从未轻易吵过架,感情方面始终未出现过裂痕。两人同心同德、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勇敢面对人生路上之风霜雨雪与酸甜苦辣,如血肉之不可分离也,用真心真情谱写了一曲无声之爱情绝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爱情理想得到了有力印证。在吃不饱穿不暖之农业社时期、在承包到户日子好转之后、在儿女成家皆在外打工岁月、在病痛卧床呻吟之际,父亲与母亲一直共同面对,不离不弃,相携相伴直到最后时刻。

    父亲染病脚痛入院,外甥外甥女悉心照料,同样不离膏药之母亲日夜担忧照料,希其早日康复。夫妻之情深入骨髓,亲如姊妹,情深意笃,情深如此!呜呼!如今父亲不幸意外病逝,母亲纵然呼天抢地,以泪洗面,哀伤几欲随去,但天意弄人,再无应声,想来不亦痛惜乎!

    忆起吾等一众兄弟姊妹年幼之时,家庭经济落后,父亲工资微薄,八口之家全赖父母苦力支撑。父亲与母亲日夜操劳,为家庭付出了无数心血,为子女操碎了身心。家中常常无钱无粮,母亲顿顿为之焦头烂额,端着簸箕不知上谁家借米下锅。父亲每天放下教鞭再拿起锄头,只为一群妻儿老小能够温饱。及至后来田产承包到户、父亲转正,家庭经济条件才逐渐好转,儿女们也随之渐大。

    父亲对吾等儿女孙子孙女,呕心沥血,个个疼爱之极,同时亦十分开明,往往尊重儿女自己选择,其慈爱如此,言传身教,舐犊情深,此生难报!父爱如山,种种情状,实在难以尽述。今略举一二,以此管窥之:

    父亲任教刘木垴中学时,吾等兄妹多次早已安睡,迷糊中父亲竟给每人口中塞进喷香流油之粉蒸肉,以解吾等久违之馋,父亲自己却舍不得品尝分毫。

    父亲尤其对不孝儿,更是倾尽心力,勉励鞭策甚多,一直寄予厚望。记得儿幼少阶段,父亲常在人前夸赞儿之优秀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走到哪里皆带着儿一同前往,如去老王届山里借耕牛、寒暑假去伯父家走访等。记得儿去高中入学,儿走在前面,父亲挑着被子紧随其后,父子二人行进于蜿蜒崎岖山路之上,直到夕阳西下方至学校报到;儿前往长沙上大学,临开学前,学费迟迟难以筹措,父亲费尽脑筋,辗转反侧,最后总算勉强成行,在火车走廊上,父亲用行李被子垫坐着。

    儿大学毕业及在长沙工作不久,父亲皆前往探望过。后来儿南下广东,期间工作多次变动,一直亦未有固定之家。父亲与母亲二零零七年前往广州探望过儿,未曾料想,此次竟成为父亲唯一一次广东之行。

    今年原本欲让父亲前往广东与儿相处,奈何父母病痛之身,儿情况亦不合适,终未成行。如今天意弄人,竟突然驾鹤西去,此诚不令人扼腕、最大遗憾乎!

    今年七月母亲染病住院,儿回家与父亲短暂相处几日,父子二人交谈之情形,如在昨日,那次父子挥别,未料竟成永诀;前不久儿电话中劝告父亲试吃新方草药,父亲最终同意,这次通话亦为儿最后一次听到父亲声音。父亲对儿,厚爱有加;父亲与儿,深恩似海,此生难以回报!

    父亲常教导儿女自强自立、遇事三思而行。父亲言犹在耳,如今人却不在,明天儿女有事可再问谁?

    父亲正直善良,和睦乡邻,有口皆碑,不欺善不畏恶,对朋友重情重义,是值得信赖与信任的良师益友;父亲交游广泛,足迹所至,无不欢洽融融,高山流水遇知音,此生有友如斯,再无他求!

    父亲喜好旅游,曾到过不少名胜之地,如上海、杭州、苏州、桂林等。父亲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前往北京看看,今年本有望实现,因各种原因耽搁,最终未能成行,未能登临长城一游,亦为此生一大遗憾!

    而今,父亲抛妻却子,独自远游仙去。汝虽免了人世之苦,然令生者情何以堪。临行之际,儿女等披麻戴孝、涕泪淋漓,执汝袖而不忍骨肉之分离也,跪叩长天悲号不止。既汝去意已决,儿女等告汝百年后之事,免为牵挂。尊汝在生之愿,按传统礼仪隆重操办之。柩选桐木坳向阳之地,背枕罗家山脉,面朝连儿山麓。哀歌远去,炮竹将息,喜鹊来鸣,当富贵兴盛之地也。每年春季,儿女当前来祭扫,哭诉思亲之苦。母亲已年老且身子亦有固恙,然我等将妥善安排,极尽人伦孝道,汝请放心,万勿挂忧!

    离钟已响,五内俱焚,撕心裂肺,痛哭失声,呜呼哀哉!

    父亲,安息吧!

    《江城子·父亲》

    晴天霹雳噩耗降。

    殊未料,痛断肠。

    千里之外,大厦突倾亡。

    怎生相信人无常,音容逝,笑貌伤。

    夤夜凄然枕寒凉。

    亲不待,子欲养。

    四顾无言,泪飞千千行。

    憾恨阴阳永隔绝,缟素漠,纸灰扬。

    《粉蝶儿慢·悼父》

    冷雨敲窗,寒风彻骨,垂泪深宵无眠。
    冰河一度,叹霜华瘦蹇。
    残阳纸花声呜咽,魂游太虚空唤。
    恨阎罗,森严殿、无视苦痛悲欢。

    肠断。阴阳关坎。望归路、已是无力回天。
    人杳烟云断,剩麻衣竹管。
    一生疼爱成追忆,别后永世亏欠。
    痛悲鸣,对遗像、怎能得安。

    《武陵春·寄望西乡春来早》

    雪飞玉宇音尘绝,凄凉绕心头。人去楼空处处朽,伤怀泣无休。
    寄望西乡春来早,或可解病酒。终觉西乡苦喉酒,阻不断,此生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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