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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外公 岳效鹏

    外公去世已48年了,他生前最疼爱我,我也时常怀念他和外婆、二婆。值此清明之际,谨以此文敬祭外公,以后再陆续写外婆、二婆。另外看新浪读书栏目:“老北京人的口述历史”中的一个访谈,乐曙青先生说:“岳小鹏是岳乾斋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这一句话就有三个错误,所以也以此文,以正视听。
    外公岳毓泰(字效鹏)生于1898年,是盐业银行经理岳潜斋的长子,下面有五个弟弟,两个妹妹,兄弟们分别以山之五岳排名。岳老太爷(岳潜斋)共有六位夫人,四位是续弦,一位是姨太太。我外公是第一位妻子朱氏太夫人所生。外公的两位夫人是我外婆和二婆,外婆育有两女二子,儿子早夭,女儿即我娘岳维珍和三姨岳维珺;二外公岳毓嵩和两位姑奶奶是姨太太何氏太夫人所生,二外婆是岳老太爷的恩师邢古香家的小姐,育有两子岳维傑、岳维诚,一女岳维妮。岳维傑黄埔军校毕业,49年去了台湾,之后在台湾据说被人谋财害命了(他走时带走不少值钱的东西);三外公岳毓华是张氏太夫人所生,早逝;四外公岳毓常和五外公岳毓衡是李氏太夫人所生,四外婆袁雯生有一子一女,子岳璞死于文革,女岳珉是我四姨,现居美国;五外婆是日本人,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女儿于2002年已故。他们现在居住于北卡莱罗那州,五外公得了帕金森。他于1941年离开中国,1952年结婚。他先后在美国密西根大学读的经济学和南卡莱罗纳大学读的MBA;韩氏太夫人未生育。六外公岳毓增是纪氏太夫人所生。纪氏太夫人与我外婆同岁,文革后去世的,我还见过多次。六外公比我娘还小十七岁,叫我娘大侄女,六外婆姓徐有一子,现住在东四。
    外公出生前后正是岳老太爷开始发迹之时。岳潜斋祖籍河南汤阴,15岁起在北京东四牌楼元成钱铺当学徒,师满后在天津庆善金店充外勤兼二掌柜。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天津时,金店老板邢古香惊吓而死,他继任了老板。岳老太爷精明和善,经商有术,很有人缘信誉,生意越做越好。1914年张镇芳等办盐业银行时,当上了北京盐业银行的经理,使事业又上了新的台阶。1918年6月开办了中国第一个交易所“北京证券交易所”。1916年后,清皇室人员陆续向盐业银行抵押了大量文物国宝,其中包括那著名的金编钟。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为使国宝免遭战乱,遂将其运往天津盐业银行保管。岳老太爷于1946年去世,那批文物解放后由天津盐业银行归还故宫,但“抵押”一事却给岳家子女带来了灾难。1951年“三五反”运动,政府派包括后来成为鉴定家的史树青先生在内的工作组对照岳家的分家清单,将外公的古玩藏品全部没收。藏品中即使有“抵押”物品,又怎能将所有古玩藏品全部没收呢?外公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气愤难平。
    外公幼年和青少年时期正是社会动荡、军阀混战的清末民初,那时岳家已搬至以前的明瑞府,现在的内务部街11号居住。这是座隐含着许多老北京的建筑理念和民俗文化的大型院落。东西向有四跨院,即左、中(中为二路)、右四路院落,每路主院南北向有四进院。院落北端(后院)是祠堂,祠堂高大,前边有14扇木屏风门。门前的三层高台阶两侧各有坡形斜条挡石。祠堂的东北侧是大膳房,膳房的北侧是占地广阔的后花园,园内有假山、亭台、涵洞、荷池及大片的果树。山的四周还有造型各异的从圆明园废墟搜集来的叠石点缀其间。整个院落按照《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分为20个院落。外公就是在这个大宅院里度过了前半生,直到1948年闹学潮,山西请愿的学生占了宅院,外公一家就此搬到那家(张家)一直和我娘住在一起。1949年11月,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后勤部的办公机构就设在11号院。朱德同志参加的第一次全军后勤部长会议也是在11号院内召开的。再后来那里成了部队大院,演员姜文、姜武在那里度过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现在虽挂着市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里面恐怕已是面目全非了。
    外公是岳家的长子,生母很早就去世了,岳老太爷命硬,又先后续弦了四位夫人,三位都短命。作为继母,可能也不太好管教这位长公子,所以外公虽极聪明,但不喜读书,只喜玩闹,行事肆无忌惮,无拘无束。我们兄弟姐妹最爱听他讲他小时候的那些恶作剧的趣事。他因淘气不服管教,气走了好几个私塾先生。有个先生打了他手板,他就把先生的夜壶钻了个洞,那先生眼神儿不好,晾了好几天被子才发现是夜壶被做了手脚。有位先生告了他状,他怀恨在心就将茅房上的马蜂窝栓了根线,先生如厕时他一拉,马蜂群起而攻,先生提着裤子仓皇逃窜,他在一旁偷着乐。他还曾穿大白袍装鬼吓跑了一位先生。一次家中亲人过世,他守灵太过枯燥,就将四个核桃壳绑在猫爪子上放入灵堂,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猫一走动,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好不瘆人。还把纸糊的灵人系上线绳,打更或添香的人过来时他就拉绳,纸人则前仰后合哗哗作响,吓得众人说是闹鬼了,惊慌失措。有一次他正在园子里疯玩儿,几声枪响,一颗子弹从耳边嗖的飞过,原来是继母张氏太夫人玩手枪呢,算他命大,不然这事儿就说不清了。十六七岁时,岳老太爷要外公参加一些礼尚往来的应酬,这是童心未泯的他最厌烦的。过年时他坐马车给亲友一家一家的去拜年,觉得无聊,就将坐在马车两侧的车夫与跟班小子的小辫儿偷偷地系在一起,然后点了个炮仗扔向马头,那两人急忙跳下车……。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外公第一位夫人姓陈,是位柔弱的女子,身体本就不好,胆子又小,他还老吓唬她。有次开玩笑将一个带毛的东西放在了她被窝里,竟把她吓病了,婚后没两年便去世了,后又续弦娶了我外婆。
    岳家的二儿媳是岳老太爷恩师邢古香家的闺女,因此对她另眼相待、照顾有加。邢家是通县大稿村的大地主,我初中时正好在那里“学农”,进过那个很具规模已是大队部的“邢家大院”。二外公结婚时我外公当娶亲老爷,也就是婆家迎娶新娘的领队。这差事热闹,外公爱干,一路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没想到乐极生悲,将子孙碗(写有囍字的红色瓷碗)给摔碎了。当时的娶亲仪式是娶亲老爷用托盘托着一对子孙碗和两双筷子进新娘子家门,寓意“快生子”。碗没了怎么行?这回外公真着急了,只好沿途走门串户找子孙碗。好不容易找到一对稍微像点样的,买过来才蒙混过了关。现在想来那一定是官窑变民窑了。
    外公十七八岁结婚,20左右续弦娶了我外婆,40多岁有了外家我二婆。二婆是京城名班子的,据说以前岳老太爷在家中“叫条子”(点名叫妓女女伶到家里来陪客饮酒说唱)就点过她。外公将她赎出,先是瞒着家里在老君堂胡同一所小院住,后来贤德的外婆知道了就接回家同住。外公对外婆一直敬重,从不发脾气,顶多开玩笑似地数落几句,但对二婆就不然了,所以二婆对外婆也一直客气尊重。外公的起居应酬都是二婆照顾跟随,从不敢怠慢,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大多数影视剧里那样经典。
    外公是个大玩家,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虽在花旗银行任襄理,但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玩闹:吃喝玩乐、娶外家、养鸟、斗蛐蛐、玩票唱戏、捧角、玩车、抽大烟……什么都玩儿。我印象中的外公是60岁前后的样子:瘦高、睿智、幽默,极有个性,戴个茶色眼镜,拿个文明棍,走路有点瘸(50多岁时玩单杠摔的)。冬天穿黑绸对襟丝绵袄、下穿黑色瘦腿丝棉马裤;夏天穿绸衫裤。他给我的感觉是虽爱开玩笑,但又带着几分威严、压抑和沧桑。我想这是因为他所处的社会环境和生活环境造成的吧!解放后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历次政治运动对他的触动很大。解放时学生占房没了房产,三五反又没收了财产,虽然吃定息也足够他们三口过富足的生活,但终归是住在女儿女婿家里,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畅所欲言了。强咽的这口气使他内心难平。他怀疑三五反时是我三姨父的父亲刘八爷检举了他,以至对和善且很有学养的三姨父一直很冷漠,他的固执与偏见让亲人们遗憾痛心。 全家福(摄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
    前排左起:哥哥 妹妹我,中排左起:二婆外公外婆姐姐,后排:爸爸妈妈

    外公爱玩票,拉胡琴、唱京戏是从青少年开始的。当时岳老太爷经常请名角唱堂会,如梅兰芳、孟小冬联袂的堂会曾经轰动一时。他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开始喜欢,并与名角成了朋友。如言菊朋、杨宝森、杨宝忠兄弟都是他好友。张伯驹、南铁生这些富家子弟则是一起唱着玩的票友。有一次他彩妆表演,上台太紧张忘词了,在台上转了好几圈说不出话来成为笑谈。著名琴师杨宝忠送他一把胡琴,他非常珍爱,时常拿出来拉拉。当看见我们时,拉出叫我们小名的声调—小瑸小瑸—小玥小玥的闹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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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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