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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 父 亲

    父亲于1997年7月18日因病辞世,享年67岁。父亲的去世我是万分悲痛的,也一直深深感到内疚。原因很简单,在父亲患病期间,我们6兄妹没能带父亲到大医院医治,虽然知道那是徒劳的,但多少能得到须许安慰,但是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我们6兄妹中只有我是公家人。当时在花垣县大龙洞乡政府工作,担任乡党委组织委员兼宣传委员。一个小小公务员,工资微薄,还要养家糊口,每月都是入不敷出。其它兄妹经济上也不宽裕,没能带父亲到长沙等大医院治病是我一生的遗憾。
    父亲的一生是非常勤劳和节俭的,他是长子,从小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听父亲讲过,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做地里的重活,扶犁掌耙,样样都在行。由于家庭历史成份大,倍受岐视。幸亏我的几个祖父早分家,不然要被划为地主成份,因为我村大部分良田沃土都是我祖辈家里的,分家后比例相应减少,本来应划为富农,但因为我父亲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立过战功。在划分成份时被定为中农。这是很大的照顾了。当父亲还在朝鲜战场浴血奋战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祖父不了解共产党政策,再加之祖母与她关系不好,每天都讲些共产党要如何如何修理他,祖父吓坏了就上吊自尽。祖父去世不久,祖母就带着我叔改嫁到吉首矮寨去了,只有三个姑姑在家里苦等着父亲回来,当时田里一应农活全由政府派人代耕。
    父亲从朝鲜战场复员回来不久,就与母亲结婚,后来父亲听到祖母改嫁后生活很艰难,又把祖母接回来安享晚年。
    父亲家里成份不好,也是有历史原因的,我高祖(名叫施规儒)做过清朝的千总(官名)。曾祖(名叫施仕章)做过民国时的外委(官名),祖父做过民国时的甲长。专收苛捐杂税,只有父亲争气些,复员回乡后做过共产党领导下的岩板乡任总保管员。后来并乡后又当了农民。
    听父亲讲他刚复员时,因立战功,表现优秀,在朝鲜战场从连部通讯员一直当到军部通讯员,得到领导的器重,本来安排父亲到沈阳市某供销社任职,但父亲不肯,执意要回乡,这是父亲的决策,这决策当然也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要不然我们也是大城市里的人呢。父亲生性秉直,性格火爆,由于看不惯大队里一些当官的所作所为,常常硬顶,与当时的大队长石XX硬拍过几次桌子,大吵了几天,父亲当时还带我在身边,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由于家庭的历史背景和父亲的刚直脾气,文革时身受其害,多次被污陷揪斗,当权者还准备把他执行劳改,幸亏县民政局父亲的一位老战友相帮,反映到部队老领导才安然无恙。
    我家里因兄弟姊妹较多,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但是,只要有父亲我们就有了主心骨,父亲在从事队里繁重劳动的同时,每天队里晚上收工要比其它社员回来得晚,收工后,总要满山满坡里转,砍柴,摘三月袍,摘枇杷、挖葛巴滕等,凡是能给我们解馋充饥的父亲都要给我们找,尽最大努力地满足我们,回到家后,尽管非常劳累,晚饭后父亲又带我到峒河里网鱼,有时是撒网,有时是打松油木柴火把到河里用刀砍鱼,鱼被火光照得傻呼呼的,一刀下去,一条一条地捡起来装进鱼篓里。一个晚上五六斤鱼不成问题。等把鱼用锅子焙干熏黄后拿到集市上卖,换些油盐和米、苞谷等维持生计。无论父母怎样勤劳节俭,早出晚归做队里劳动,都难以维持生计,全家免不了要吃了上顿没下顿。月初生产队发口粮不到月末就吃光了,尽管是用玉米糊糊和红署饭、野菜饭或苞谷巴,还是不够吃,全家断餐了,只好到各家各户求借。借米借苞谷也是我经常做的事,我嘴较甜,父老乡亲都较喜欢我,能借时都很乐意借给我,有时实在借不到,好心的乡亲们就摘些菜园里的黄瓜、豇豆等让我拿回去充饥。有一次,全寨都走完了还是借不到一餐粮食,回来很晚的父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全家人就这么饿了一个晚上,弟妹们饿得哇哇直哭,我也第一次尝到了挨饿的滋味。父亲二话没说,挑着箩筐连夜走三十多里山路到我的一个亲戚家里去借粮食,我们全家眼巴巴地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十点多钟父亲终于挑着一担粮食回家了。当时我也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感到父亲真是我们全家遮风挡雨的大树,父亲就是我们的救命之神。
    类似这样的艰难日子,一直伴随我的童年度过,使我懂得了生活的艰辛,懂得了父母的辛苦,我一直努力学习,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好好回报父母,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全班甚至全校前茅,深得老师赞赏,父母也更得到安慰。虽然再苦再累也要省吃俭用供我上学。我也很懂事,从来不给父母添麻烦。上高中时,要翻山越岭走三十多里山路,别的同学一个星期要带7斤米,而我只执意带4斤,父母问我原因我谎称自己个子小,饭量少,每星期只吃得起4斤米,其实我也知道为了给我这4斤米,家里一个星期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由于家里穷,一般买不起新衣服新鞋袜。一套衣裤是大哥穿短了小弟穿,懂事的我在吉卫民中读高中时,也只有15岁,三九寒冬只穿着几件单衣单裤,唯一一双旧解放鞋刚洗好就穿在脚上,上课时靠跺脚抗寒,用自身体温把鞋子穿干。长此以往我也不诉一声苦,恐怕父母知道为我操心。其时父母是知道的,只是他们还没有能力及时为我解决这些困难。
    记得有一次,也是我至今印象最深的一次,冬季来得很早,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满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小路哪是沟坎悬崖。这一天,我家赖以生存的一小块自留地里的甘庶终于可以上市了。我可以想象辛苦一天的父亲加班打里好甘庶已经是深夜了,刚睡三、四个小时,就挑着一大挑100多斤的甘庶,冒着满天飞雪翻山越岭走三十多里山路到吉卫墟场赶早市,也分不清哪是坎哪是路,一路摸爬,冒着生命危险走过来了,唯一支撑他心里的信念就是为了我这个正在读书的孩子不挨饿受冻。吉卫是个高寒山区,海拔800多米,冬天时节与吉首峒河沿岸相比真是冰火两重天。当下午三点多钟父亲冒着风雪到学校看我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父亲也只穿几件旧单衣,脚穿一双破胶鞋用棕片裹着,头发、眉毛、胡子的积雪被体温融化后不断滴着水珠。父亲强忍着寒冷装着没事的样子。从一个编织袋里取出一件崭新的蓝色毛领棉衣和一双黑里透亮的新半桶胶鞋送给我,这使我感动得掉下了眼泪,我知道这是家里用唯一的经济收入为我置办的。我暗下决心,一定加倍努力学习,报答父母的厚爱。当父亲冒着飞雪翻山越岭走回去的时候,我站在雪里一直目送着父亲,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山道上,我浸润的双眼还一直静静地目送着,直到很久很久……
    改革开放后,特别是土地承包责任制的落实使贫困的农村终于解决了温饱,逐步走向脱贫致富之路。父母很勤劳,每天早出晚归打理地里的庄稼,开荒了一大片的土地种玉米和小米,连续几年风调雨顺,粮食也连年丰收,父母亲喂了几头肥猪和牛羊,为我们三兄弟娶了媳妇,嫁走了三个妹妹之后,他们也渐渐地变老了。我也在父母的期望下,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先当教师,后改行进政府,从一般公务员一步步提拔为乡镇人民政府主要领导。当我准备好好报答父母之恩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好的父亲却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永远地离开我们而去。父亲对我们子女的恩情是永远报答不了的。“子欲养而亲不在”,父亲已去世15年了,好在还有老母健在,这也是给我们做子女的极大的安慰,我们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完成父亲的遗愿,回报父亲的恩情。最后用一首小诗表达对父亲的缅怀之情。

    长子持家重担挑,投身部队抗美枭。
    舍生忘死扛枪炮,奋不顾身跨战壕。
    动乱十年遭迫害,休闲半载染疾膏。
    年年岁岁思亲梦,岁岁年年忆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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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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