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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父亲

    怀念父亲
    转眼间,父亲去世已有一年多了。每当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总是特别怀念父亲。­
    父亲是倒插门到我家的,所以在我家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总比妈妈低一些。这一点在他们吵架时和处理一些大事时显得更为明显。也许是出于对弱势的同情,我从小到大,在父母之间,我一直偏爱父亲。­
    父亲的老家在湖北陨西一个偏僻的山村,据说家里尚有一兄一弟,但我及我的家人从未见过。记忆中,父亲很少回老家,虽然父亲的老家也曾有他下世多年的父亲,双目失明的母亲,也有他一奶同胞的兄弟,有他虽不富裕,但也同样难忘的童年。父亲很少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母亲总说:“现在孩子还小,家里经济紧张,等孩子们都有着落了,我们带着四个孩子一起回去。”为此,父亲总盼着我长大,我是父亲最小的寄托着父亲所有希望的小女儿。我也总是暗下决心:等我参加工作了,一定要陪父亲回老家,一定。­
    可是,直到父亲去逝,我已参加工作七年,我却以种种借口为由没有履行我的诺言。刚工作时,我要攒钱还上学时的借款;还完借款,我要准备结婚;结完婚,我要养孩子,孩子总要生病……。而每次听了我的借口,父亲总是关切的劝我“没关系,借别人的钱总要还的。”“结婚当然重要。”“给娃看病要紧”。就这样,父亲唯一的愿望总是因我生活的各种琐事而难以实现,最终未能实现。­
    甚至,在2003年秋季,老家发来电报“母亡速归”时,父亲再也按奈不住了,以一种恳求的甚至是可怜的眼光望着母亲。可母亲面若铁板,无动于衷:“人已死了,你现在回去也见不着了,一个来回得一个多月,现在正值秋收,你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呢?……再说你身体也不好,我要看家,孩子们都忙,谁陪你去呢?”父亲是理性的,无需母亲再多的言语,父亲已知道,他回去是不可能了。而那时,我正怀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几个月后,老家的叔叔来了,告知奶奶卧病在床半年多,发那封电报时,意识尚清,只是为了让父亲早点回去才说了“母亡”的谎言。奶奶最后的几天,每天早上睁开眼只问一声:“老二回来了吗?”知道没回来,便闭上眼睛一天不再说话。大夫每天都说人不行了,可奶奶硬是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听到这里,从不轻易掉泪的父亲,拖着他那不太利落的腿,摇晃着来到院子里,面北而跪,放声痛哭:“妈——”。之后便是孩子一样的低嗷与抽泣,再无更多话语。­
    父亲得的病是脑血栓。初犯是在我中考时,再犯是在我坐月子时,两次我都是在事后才知道的。病虽然好了,可是留下了后遗症,曾经风风火火的父亲不得不像小儿学步一样艰难的挪步。每摔一次,病情就加重一次,说话也不清楚了。直到2004年10月,父亲跌倒在门前的路壕里,胯骨骨折了,便躺到了床上,再也没起来。­
    那些日子,每逢周六、周日我都回家看父亲。开始几个星期,父亲神志清楚,还能和我说话,吃饭虽然需要人喂,但饭量还行,精神也好,能说能笑。每次我拿回去的东西,父亲还能吃一些,我坐在父亲的床边,看着他微笑着咀嚼着我买给他的“孝顺”,糕点的碎沫沾满嘴角,然后从被窝里抽出手来把嘴一抹,又听话的张开嘴……。每次回去,我都要给父亲洗脸洗脚洗手,但当我要给他擦身时他总是固执的不肯配合,嘴上嘟囔着:“叫你妈来。”­
    2006年寒假前夕,母亲打电话说父亲要吃葡萄。父亲从未主动说过要吃什么。我听了,便像得了圣旨,和老公开着车,满西安跑。可时值冬季,市场上根本没有葡萄出售,还好,在一家大型的超市买上了二斤提子,拿了回去。当时,父亲已不会咬东西了,冬季的提子有些硬,父亲无法吃。我便拿来女儿的榨汁机,把提子榨成汁,喂给父亲,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果汁,父亲很是喜欢。父亲最后的那几天,我一直陪在身边,一来替换劳累多日也同样年迈的母亲,二来也为了尽我那微薄的孝心,以减少日后良心的不安。­
    父亲终于很少进食了,只是咳嗽。痰很多,但又咳不出,有时咳出来了,也因旁边无人擦拭而咽下去了。我坐在父亲的旁边,父亲却并不看我,眼睛无光的看着天花板,嘴里不停的叫着“妈——妈——”我便摇一下父:“你叫妈妈吗?我去叫吧”父亲只是摇头,继续用他那已毫无底气也很不清楚的声音叫着“妈——妈——”,并不时的伸手在空中抓着。他要抓什么?他这一辈子又抓住了什么?14岁远离家乡到西安打工,21岁时“嫁”给了妈妈之后日夜辛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养了四个儿女,但一个也没随他姓,没有一个曾满足他的小小的愿望——陪他回一次老家。他在抓什么,真是我那只见过一面的奶奶接他来了吗?也好,一个人也许只有在妈妈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儿女永远是父母的全部,而父母在儿女的心中又是什么呢?­
    那晚,医生说:“不用挂吊瓶了。”妈妈便打来一盆热水和我还有姐姐一起为父亲“净身”。父亲的眼睛时睁时闭,听话的任由我们把他的身体扳来扳去。父亲的身体已瘦的可怜,肋骨清晰可数。毛巾擦在上面感觉像是在擦桌子、椅子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石膏已经去掉了,父亲躺在炕上,胯骨是整个身体上最突出的部位,皮包骨头,可还有皮吗?石膏的原因使得父亲腰腿部的皮肤惨白惨白。所以,如果不是眼睛在动,如果不是头上还有花白的头发,我真感觉躺在床上的是一架白骨。­
    在翻动父亲的身体时,父亲的胯骨处咯噔一声,本以接好的骨头又断开了,那该是何等的疼痛。我立即缩回手,不敢再动,扭头去看父亲的脸,父亲的眼睛依然睁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明显,父亲已不知道痛了。他身上的某些神经已经麻木了。但我依然问了一声:“疼吗?”父亲轻微的摇摇头,他肯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也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依然毫无表情。我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这是我那曾风风火火奔走于田间乡野的父亲吗?这是我那曾驮我在肩膀上的父亲吗?这是我那冒着风雪赶十几里山路为我送棉袄的父亲吗?这是我那曾高高举起鞋底轻轻落在我身上的父亲吗?我不敢再想,泪如泉涌,炕下的村里老人急忙止住,“别哭,别让泪水掉到你爸身上。”我跳下炕,夺门而去,在屋的一角强压住抽泣的声音,任泪水把袖头,把衣襟打湿。­
    弥留之际,我们兄妹四人环绕于炕头,老人们不停的对父亲说:“孩子们都好,你就放心的去吧!”父亲半睁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能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一个声音,我听见了,那是一声“妈”。­
    叶落归根。父亲至死都没有忘记那个生活着他的妈妈,他的兄弟的那个山沟。他说他是我们家的客人,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他终于被奶奶带走了。我想他们一定去了那个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那个美丽的小村庄,还有长眠在那里的爷爷,又开始了他们那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他们是团聚了,可我们呢,村里人见了我总说:“娃,不要难过,你爸走了,就不受罪了。”可是,正像父亲下葬时,姐姐泣不成声:“爸,你走了,我们以后回来看谁呢?”是的,我以后回家还看谁呢?我叫一声爸,谁来答应呢?我还能为谁买“孝顺”呢?我许下的诺言该如何实现呢?我徘徊在西安的街头,谁还让我一心牵挂呢?别人家老少同堂并怡然自乐的时候我又绕行于谁的床前榻下呢?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黄土。­
    我们常在课堂上信誓旦旦的告诫学生:今天的事,一定要今天干,不要拖到明天。”可是我们自己做的又如何呢?我们常以种种理由推迟回家看父母的时间,推迟实现在父母面前许下的诺言。终于有一天,我们有时间了,也有能力了,可我们的父母还健在吗?我们还有机会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所以亲爱的人啊,什么事都可以拖,但孝敬父母绝不能拖,不然你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清明节又到了,该给父亲的坟头添新土了。可临时的一级教师培训任务又让回家的打算成为泡影。可怜的父亲呦,您的女儿在您的生前抽不出时间和精力陪您回家一趟,完成您的夙愿。在您死后,连在您的坟头烧一沓纸钱的时间都没有,您养女儿有何用。可我知道,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他肯定会说“你忙你的,讲究这些形式干啥,知道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
    昨晚,梦见了父亲,从不多言语的父亲很笨拙的说:“我想你了。”梦醒时,枕巾尽湿,喉咙哽咽。不知道为何,突然决定明天回家一趟,去看看母亲,也去看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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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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