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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父亲

    怀念父亲
    文/凌云子

    快到父亲的忌日了。这段时间老是梦到父亲。每次梦到父亲,他还是象生前一样,和母亲生活在家乡的老房子里。但每次从梦中醒来,意识到父亲已去世了,阴阳相隔,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父亲了,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母亲说如果你梦到你父亲,其实就是你父亲也在想你了,托梦来见你了。我也相信是父亲托梦来见我。
    父亲去世已快四年了,我还没有写过一点文字纪念父亲,因为我一直无法接受父亲离去的事实。每次想提起笔来写写父亲的事,总是只写了几行,就泪如泉涌,两眼模糊。我的父母都是孤儿。所以我没有见过祖父祖母一辈亲人,也没有经历过祖父祖母一辈亲人的去世。父亲是我第一个去世的亲人。那种从没有经历过的、铭心刻骨的心痛、悲伤令我至今仍心有余悸。
    父亲的少年时代非常艰苦、凄凉。他七岁时,爷爷被国民党政府抓去当兵,从此杳无音信,是死是活至今没人知道。爷爷被抓走后,奶奶改嫁了。父亲就成了一个到处流浪的孤儿,到各个亲戚处住住,打打短工,受尽了白眼和冷落。经常是吃了上餐没有下餐,寒风刺骨还穿着单衣。
    十五岁时,父亲参加了解放军,在粤北地区剿匪。父亲经常跟我讲起他剿匪的故事。刚进部队,由于他年纪最小,脸蛋长的比较清秀。连长就经常让他包着头巾,穿着花衣服,扮成女人去侦察敌情。父亲还讲到有一次土匪大部队包围了一个城镇。他的部队听到消息后,快速赶去增援。他与战友们在城镇边的河对面设伏。围城的土匪受到其他部队的打击,想通过那条河逃跑。当大队土匪正走进河里时,正在对岸埋伏着的父亲和战友们突然向河里的土匪猛烈射击,把大部分土匪打死在河里。河里漂满了尸体,河水全被染红了。父亲说那惨烈的情景一辈子子也忘不了。父亲还讲到当时在粤北山区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双枪女匪。她的双手开枪,不用瞄准,百发百中,曾打死了很多解放军战士。最后部队把女匪和她的部下堵在一个洞口开在半山腰的山洞里。父亲和战友们在那山的对面与洞口的土匪对射,掩护兄弟部队进攻。进攻部队从山脚开始搭人梯,一直搭到洞口的两边,然后往山洞里猛扔手榴弹,终于把女匪和她的部下全部炸死。尽管父亲不说,我也知道他当兵时的艰苦和出生入死的危险。他年老时两边肩膀都患了严重的风湿病,母亲说那就是当兵时经常睡在地上落下的病根。
    父亲从部队复员回到家乡。由于他当过兵,是党员,为人正直、公道,很快被选为村干部。从此以后,他一直做着村干部,直到六十岁,是我们镇里做村干部时间最长的人。父亲为人老实、善良。我在读大学时,拜访了一位在一个省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他以前曾因出身不好被流放到我的家乡进行改造。他说当时我家乡的大队支书很坏,斗地主斗得很凶。他亲眼看到有一次斗地主时,在那大队支书的指使,民兵用凳腿把一对地主活夫妻生生地打死。但他说我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保护了很多人,还在他落难时一直照顾着他们一家。我出来工作后曾去了北部的一个城市去出差,专门去拜访了一位姑妈。这位姑妈不是我的亲姑妈,而是一位当年上山下乡的女知青。她当年就住在我家。由于我们家一直对她很好,她就认父亲为哥哥。我也就有了一位女知青姑妈。姑妈一提起父亲,就直说父亲待人真的很好,对她就象亲妹妹一样,对其他离家别井的知青也非常关心和照顾。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从我记事到父亲去世,我只看到他们吵过一次架。平时都是相互尊重、相互容忍、相依相伴走过了几十年。由于我们没有祖父一辈的亲人照顾,父母是历尽了艰辛,吃尽了苦头,才把我们兄弟姐妹五人拉扯大。为了供我们读书,父亲更是多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我大学毕业后出来工作了,他经常叮嘱我为人要正直,工作要努力,待人要和善。在读书时,每个假期还能跟父母在一起。但出来工作以后,也只有春节才能见到父亲。有一次,我陪着领导到我家乡出差,路过我们村附近。领导说顺便去一下我家。但父母亲都出去干活了,家里没有一个人。我留下一个纸条和一些钱后就走了。后来母亲告诉我,那天父亲回来后知道我回来了却没见到面,整日没精打采的,连饭也吃不香,还老埋怨母亲拉他去干那些本来就不急的活,害得他没见到儿子。我结婚成家后,父亲也只来过几次。每次住的时间很短,总是说在城里住不习惯,还是在家里更舒适。
    父亲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抽烟。后来他咳嗽咳得很厉害。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吸烟引起的。父亲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就戒了烟。但咳嗽总是不好,后来就检查出是肺癌晚期了。这消息对我们来说是晴天霹雳。我们兄弟几个都想凑钱给父亲治病。但医生说肺癌到了晚期,治病只是浪费钱,还不如让他吃好玩好。父亲说孙儿们都在读书花钱,坚决不同意再花钱给他治病。他和母亲回到乡下的家里,静静地过完他人生最后的日子。我们都知道父亲的日子已越来越少了,千方百计挤出时间去看他、陪他。但父亲非常平静,也非常坚强,反而安慰我们,让我们放心,让我们回去安心工作。癌细胞扩散造成他的双腿肿的很厉害,也痛得很厉害。他都忍着,实在忍不住就去打止痛针。每次见到父亲,他表现出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但见到他日渐消瘦的脸容,日渐单薄的身躯,我知道死神离父亲越来越近了,这次能见到父亲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一想到这些,我就心如刀绞。
    有一天,我正在上班,我哥打电话给我,说父亲病危,可能不行了。我马上搭车赶回老家,见到父亲躺在床上,瘦得只有皮包骨,两只眼窝深深的凹下去,身体连挪动都很艰难。我抓住父亲的手,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父亲强挤出点笑意,用微弱得差点听不到的声音安慰我。那时天气很冷,我就坐在父亲的床前,抓着他的手,想多陪他一下。他总是说不用陪他,让我到客厅去烘火取暖。陆陆续续有一些亲戚来看他,他总是说他没事的。村里的亲戚说很少见到象父亲一样的人。其他的老人在临终前疼痛难忍时,都会骂老伴和儿女出出气。但父亲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反而不断地安慰我们。
    也许是见到我回来了,父亲心里高兴,病情好象稳定了一点。由于那时临近年终,单位各种检查、总结很多,单位老催我回去处理事情。父亲也催我回去上班。我陪了父亲三天后,就搭车回去上班。谁知就在我回来上班的第二天,我哥打电话来说父亲刚刚去世了。等我带着妻女回到老家,父亲已躺在祠堂里,一快白布盖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他已经苍白凝固了的脸容,抓住他已变得冰冷的手,一下泪如泉涌,哽咽着说:“爸爸,我回来看你了……”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赶回去上班,而没有陪到父亲最后一程。没有陪到父亲最后一程,成为了我终生的遗憾。我至今一想起这事,我还感到内疚和懊悔。
    我还感到内疚和懊悔的是父亲生前连飞机都没坐过,连北京都没去过。以前我也提过让他和母亲去北京旅游一下。乡下人能到北京去看看,毕竟是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事。但他每次都拒绝了,说是浪费钱。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态度再坚决一点,也许就可以让他坐一回飞机,去一下北京。后来我们兄弟每年都凑钱让母亲出去旅游一次。我也一直劝告我的朋友们,一定要在父母身体健康时好好善待他们,能吃就让他们多吃,能玩就让他们多玩。否则等他们年老体衰多病时,你给他们吃他们也吃不下了,你让他们玩他们也玩不动了,到时候就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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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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