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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哀思悼姥姥

    我多次在梦中与逝去的姥姥相遇.还是像生前一样,头发蓬乱,目光迷茫。
    姥姥是个苦命的女人,妈妈常说她精神有点不正常,其实妈妈和姨们都知道,是苦难的生活让姥姥变得异常,望不到边际的婚姻、没有选择的生育以及艰难困苦的生活,这种种煎熬折磨人的生活让姥姥不可承受其重……
    姥姥在我的记忆中是个能干的女人,在她年轻的时候还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带领着一大帮像她一样结实的女人在田间劳动。姥姥的脚是个不全乎的裹足,五个脚趾拢在一起,向下抠着,脚侧骨显得格外粗壮,那样子就像是没有发育好的脚掌,很可笑的样子。妇女的脚一般是不向人展示的,但姥姥却不在乎,我隐隐感到她还挺为此骄傲的。裹足之事,是姥姥反叛的象征。她12岁那年,正值五四时期,外界对留辫子、裹足之事大兴改革之风,许多妇女纷纷带头做革除陋习的表率,姥姥就在6个姊妹中成了先遣,母亲夜里缠布,她白天趁母亲不在就却掉缠布,我想,也许她根本就不懂得封建,对一个只有12岁的孩子来说,缠脚是很痛苦的事,这样一裹一放的,姥姥的脚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在姥姥那个年龄的人中,不裹脚的是少数,又因她干活比别人肯卖力气,根据当时的形势,妇女队长自然就是她喽(只是后来猜测)。
    姥姥是个不修边幅的人。这源于当时家庭生活的困难。姥姥13岁嫁给姥爷,15岁开始生孩子,一年一个,两年一个,一直到大女儿结婚生子,她还在生最小的姨。姥姥这辈子都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爸爸后来说,当他与我母亲相亲的时候,姥姥穿着一条能看见肉的裤子忙里忙外。6个女儿、2个儿子,外加一个瘫在床上的婆婆,贫穷是一方面,为生计疲于奔命,无暇顾及是最主要原因。在我的记忆中,每晚坐在油灯旁的总是姥姥,举着永远也补不完的衣裤忙碌着。
    姥姥对她的婚姻生活抱有极大不满,但迫于无奈被动接受姥爷。姥爷是姥姥家雇的一个长工,姥爷的父亲与姥姥的父亲是同村人,姥姥与姥爷的婚姻也是指腹为婚的,姥爷比姥姥大7岁,年龄相差只是姥姥不满的一个方面,小时候,姥爷就很会欺负姥姥这样的小丫头,而且欺负起来很不绅士。姥姥对姥爷可以说很熟悉也很陌生。后来的一件事,姥姥为此差点用刀把自己结束掉,可见姥姥对她的婚姻的失望。姥爷是个不知珍惜的人,有了钱就抽大烟,玩牌九(一种赌博用具),输光了再向姥姥要钱,不给就像抽牲口那抽打姥姥,谁都挡不住。尽管姥家家比较穷,但姥爷却养成了大爷的脾气,有好的他第一个要吃,有好穿的他要穿,打起姥姥来是毫不吝啬力气的。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姥姥在姥爷的皮鞭下翻滚着,看着生活如此不堪,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暴唳,生活无望而无助的姥姥选择了离开,她举着刀时不知想过什么,又不舍过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她用刀割破了自己的喉管,血汩汩地流……
    所幸的是,姥姥被村里人发现及时抢救,她竟然奇迹般地生还,胎儿也保住了,在对婚姻极大的伤感中,旺盛的生命力站在了强者的一边。
    姥姥救过来了,她的财权也被姥爷完全拿走,姥爷成了家中惟一可动财权的人,打多少酒,做什么饭,全是由姥爷说了算,姥姥是完全不做声响,不参一言,只要露出要发言的端倪,姥爷绝对是一声大吼,姥姥禁了声。想说话的欲望姥姥一天都没有息灭,有话时是不能放在肚里沤烂,然后当肥料吸收掉的,话是要说出来的,是要人听的,在姥爷的定论之下,家里人是没人愿意听一个毫无权力的人讲话的,来了陌生人更是不能随便插话的。于是,回老家就成了老年姥姥最大的期望,老家的亲戚们给予她最大的话语权,吃睡玩——都能毫无顾忌地说,过足说话赢。但这样的时间在姥姥的人生中是十分短暂的,她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乡,就很快被姥爷召回,尽管这个家没有她的位置,但绝对离不开她。姥姥被叫回都十分恼怒,看家的狗又不识时务地对改变了衣着的她乱吼一通,自然也成了姥姥的出气筒,被打的口鼻出血。
    姥姥是十分疼爱孙子的,她从不对我们高声言语,她给我们讲鬼的故事,形神兼备。桑子熟时,她让我们撑着棉毡在树下,她高高地站在树上往下跺着桑子。她用未熟的核桃碾粹出油抹在我们的头发上,让我们长出乌黑浓密的头发;用“乌斯曼”涂抹在我们的眉毛上,让我们长出浓黑的毛发;她带我们到山坡下挖泉,汪出一池泉水浇灌她的红萝卜地;她在生产队的地凹上种了两畦韭菜,春天吃,秋日腌,供一家人调味……姥姥用自己的智慧在土地上开启想象,在她的孙儿面前展示着她的独特。http://jidian.zupulu.com
    姥姥的一生不为人知,姥姥的权威从没有在家庭中得到发挥,直至姥爷去逝前,他留下了死也不与姥姥埋在一起的话,但谁也没有问过,姥姥是否到死还要与姥爷埋在一起的心愿。谁也没有死了葬在哪里这个问题征求一下姥姥的意见,姥姥在家庭中已没有了自我,这个家庭也漠视了姥姥的存在。
    但是,无声就是有声,姥姥去逝后,在人们挖开姥爷的坟墓想将姥姥的墓一起合葬时,意外发生了,姥爷的坟墓突然开裂,车子不能前行,人们说,是姥爷不愿与姥姥葬在一起的话应验了,但谁又能说,合葬也是姥姥不情愿的一件事,是她在无声地抵制这这一辈子的不完美给她带来的痛苦,她不愿意在那边与姥爷再做夫妻,她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呢?
    能够验证这一想法的是,每一次姥姥托梦给我的时候,她都是苦闷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碎。
    姥姥,在清明节里,您最疼爱的孙子给您送上一篇祭文,希望你能看到,因此而能让您愉快地安歇!
    姥姥,我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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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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