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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的追思

    又是一年春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
    倏忽间清明节又到了,父亲离我们而去已整整十年了。
    十年里,每逢闲暇时、节日里、睡梦中,父亲的形象总会不时浮现。有一幅画叫《父亲》,我无法去正视,因为那分明就是饱经风霜的父亲的写照;有一首歌叫《父亲》,我无法去高唱,那虽是不孝儿子的真情告白,但唱起他,常使我难以自己!
    那是二00二年暮春时节的一个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在百里之外工作刚入睡的我惊醒,电话里传来老家邻居慌张的声音,说父亲有病很不好需要我急回。我急忙联系了出租车,越山越岭奔回老家,可眼前的情景令我惊呆了,父亲直挺的身躯前已摆上了祭品——父亲已经走了!
    父亲出殡那天,不足800人的村头路口,挤满了几百名前来送行的男女老少,有村支书、村主任,有四邻乡亲,也有家中的至亲好友,我虽然在无限哀痛中缓缓倒行,但路人唏嘘中对父亲猝然离世的惋惜声仍不时萦绕在耳旁:“太突然了”、“一辈子只知道干活,没享过一天福”、“好人就是不长寿”、“一个好人就这样走了”……
    是的,父亲的确是个好人!
    父亲!您是一个好人。从我懵懂孩提时,就知道咱家老屋里漆黑粗糙的泥土墙上,贴满了公社、大队奖励您的奖状,有“先进生产工作者”,“劳动模范”,“生产标兵”,“畜牧工作先进个人”等等。虽然我们兄妹几个上学后也都年年有“三好学生”的奖状,但与您的相比显得太少太少。
    您是一个善良的人。实行大包干后的多年里,全村谁家盖房,您都会提着瓦刀前去无偿帮忙。你是一个庄稼把式,只要邻里言语,你总是放下自家的农活,帮他们犁地耩种;收获时,又帮他们扬场晒粮,往往是该吃饭的时候几千斤的小麦,您总是一口气扬完,从不喝人家一口水。记得有一年,邻居大娘家翻修老屋,一不小心,你从屋脊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膀子和上臂严重骨折,到一个接骨的诊所简单治疗后,在家休息了很长时间,你没让人家付过一分钱的治疗费用,虽然以后你的右臂出现了肌肉萎缩,握碗筷的手夹饭菜都那么吃力。
    您是一个正直的人。那年生产队里选队长,社员大会上你曾全票当选,老实倔强的你说什么也不干,实在推辞不掉,你做了一位只带领社员下地干活的副队长。记得那是在“学黄帅精神,破师道尊严”、“学白卷英雄,大搞开门办学”的时候,上小学五年级的我们,跟随您在生产队的麦田里撒粪施肥,面对一座座高大的粪堆,我们几个每天能挣2分工的孩子胡乱铲了一通,您发现后将我们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像你们这样干活,不喝西北风才怪!”然后手把手教我们怎样铲肥,怎样把粪肥均匀地撒在麦垄里。再后来,任生产队副队长的您又被推荐当了一名生产队饲养员兼仓库保管员,今天看来,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粮食紧缺的农耕年代,您的这个职位可能有一些油水,但大家信任的是你的忠厚与认真。您常说:“干么说么,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公家的东西再多也不能拿一点”。多年里,您饲养的牲口膘肥体壮,生产队仓库的粮食账实相符无跑冒滴漏,直到大包干生产队解体,您才又专心地把汗水洒在自己珍爱的责任田里。
    您是一个命苦的人。灾难深重的抗战岁月里你来到这个世界,几岁的你由于父亲被抓壮丁一去多年杳无音信,两个姐姐被迫送人做了童养媳,你跟着奶奶要饭来到后来的爷爷家,成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十多岁你便顶份子到大汶口修筑铁路,再后来你曾成为一名铁路工人,你虽是一名“先进工作者”、“预备党员”,但因要远赴新疆修建新的铁路,家中老人硬是把你拦下,从此你成为一名辛勤耕耘的种田能手,你实在恳干,在“与天斗、与地斗”的年代,曾多年被大队选派在外修工,县内外大小水库堤坝都曾有你洒过的汗水。
    你没有进过学校的门,你知道上学的重要,在读书无用、按劳计酬的年代,你硬是咬紧牙省吃俭用,将七个儿女先后送入学校读书,时常叮嘱我们要“听老师的话,长大后可不能再像我们一样”。你是一个少言寡语、只知负重劳作的人。印象里,你一辈子就没打过针,也很少吃过药,仗着自己身体好有力气,有病也是硬撑着。上世纪最后一年的初冬,承包京福高速路护坡工程的乡邻,因赶工期要你去帮忙施工,60多岁的你当时患重感冒,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吃力地搬起一块块百多斤重的石料垒砌,第二天的上午,当你搬起一块远超体重的石头后,却昏倒在工地上,……从此你自感憋闷无力,却没跟我们言语。直到新年过后,我才陪你到县医院看医,医生嘱咐你“一桶水也不能再提!”我明白你“破车式”劳损的心脏是艰苦的生活和长年累月超负荷的劳动所致。之后一年多里,你虽坚持天天服药却未曾停下劳动的脚步,就是在你离世的前些日子,你还喊来开拖拉机的邻居,帮忙把十几方粪肥,播撒在要春种的责任田里。我知道你那句“人不坑地,地不坑人”的朴素信仰,能使你珍爱的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 http://jidian.zupulu.com
    父亲,您虽苦命,但从无抱怨;您虽苦命,但一直追求着美好,生活的苦难只能磨练出您的默默与执着,坚韧与奋争!您一生敬畏长辈、敬畏邻里、敬畏天地。您虽属虎,却没有虎的凛凛霸气,有的只是黄牛般无闻的负重和朴实。
    今天,您的七个儿女虽无功名显赫、大富大贵,但都秉承了您的勤奋与朴实,都过上了美满生活,都有一个幸福和谐的小康之家。两个儿子从事教育,都由教师、教导主任做到了校长,早已晋升为中学高级。教学上是优秀和能手,曾获得 “山东省教学能手、“山东省优秀教师”的奖励,在我们这个远离镇子的偏僻小村应实属不易。而至今令儿子捶胸顿足、涕泪泣血的是你看完天气预报的那个本应平凡的夜晚,突然间心脏绞痛的你下意识跨入院子里,你虎啸一声划破夜晚的寂静,虽引来四邻和村里医生的紧急抢救,但鲜血已浸透了你相伴一生的土地,弥留中你艰难地望着邻里乡亲,只吐出一声“我不行了”就再无声息,此时,你的七个儿女竟全然不知!更不知那天竟是你六十五岁的生日!
    瑶池咫尺寸心近,黄鹤只乘厚德人。十年光阴不算短,这十年国家更加强大、民众更加富裕、社会更加和谐,我坚信!父亲,您一定也早已含笑于九泉、信步于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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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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