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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思

    清明是潮的,眼眶是潮的,心是潮的;天也是潮的,清明时节雨纷纷。

    带着雨伞,潮的心情,翻山越岭,去祭奠已故的亲人,外公,外婆,外公外婆的父母;还有那无名烈士,烈士牺牲的山洞,甚或是烈士的一双手的墓地——

    据外婆讲,外公的父亲算是有钱人。他不识字,当然不懂得阶级意识,一生只知道勤耕苦作,节省下来的钱,除了买田买地,余钱就装在楼上的一只大木箱里,没有多少安全意识,没有什么防范措施。那年二十多里外的深山里,来了红军,闹起了革命。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山里的红军包围了外婆的家,红军抄了外婆的家,楼上木箱里光光的银洋全部抄走。外婆说是装了四大箩筐。红军同时还带走了外公的父亲,而外公正是十八九岁青年,他翻天窗逃出。后来外公死了,红军还索要了四块现洋的领尸费。外婆家迅速返贫,外公卖掉了绝大部分田地,干起了杀猪卖肉的营生。

    这是小时候听过的外婆讲的故事,那是我们十多个表兄弟姐妹都听过。而我们都有些不大相信,与我们所读到的书中红军似乎相去太远。可惜那时外公已不在人世,要是他老人家在的话,我们定要问个明白的。

    历史好像是个爱开玩笑的老人家。解放后,外公竟当上了革命干部,与其他革命者一起打土豪,分田地,干得轰轰烈烈。由此可以看出,外公他老人家也根本不懂什么阶级仇、民族恨的,他虽然出粗通文字。

    一件更加惊人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明。后来山里的红军遭到了国军的围剿,据说红军被打得大败,战斗非常残酷。国军割下了一篮子红军的耳朵,说是回去领赏。有的红军还被砍手。凯旋而归的国军,有一小队路过我外公的肉铺,把一双血淋淋的手往肉案上一放,说是换肉吃。那天外公用一方肉换下红军的一双手把它埋掉了。外公的心理没有一点阶级意识,阶级仇恨。他太普通了,太平凡了,普普通通的草根的心里也许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额外的欲求。外公后来死于一种常见的疾病,我出世后就没有见过外公。

    多少年后,历史老人似乎有跟我开了一次玩笑。地方政府要写地方志,鬼使神差,我被借调去写地方志。为了弄清那一段历史的真相,我们搜集到了大量参考书,同时又进行了实地调查。那一段尘封的历史面貌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上世纪三十年代,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钟期光率省委工作团来到湖北崇阳庙铺山区,召开了万人大会,成立了湘鄂赣边中心县。县委机关在驻庙铺村殷家冲,县委先后在此设立了武器铸造的铁政局、红军医院、红军监狱等。

    初夏的一天,雨后初晴。高山飞瀑,溪水哗哗,松涛阵阵。山间农舍前石榴猩红,偶尔一生公鸡的长鸣,激越清扬,山谷和鸣,醒脑提神。四个人组成的调查小组,来到庙铺苏区实地调查。我们找到了红军磨炸药的石磨,两片磨盘,浅浅的齿痕,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声、枪炮声、烽火狼烟顺齿流畅。

    在一个山洞里,我们还找到了两颗生着绿锈的铜纽扣。带路的老人说,那是一个高大的红军战士留下的。他身负重伤,躺在一张木床上死去。上辈人见过皮带、木脚盆、骨架,阴森可怖,罕有人迹。这个山洞里的红军的故事,一代一代在这个几户人家的村子里传递,说起来寻常不过,就像说起山涧水,树上鸟—–三颗纽扣捧在掌心,格外沉重,他的主人曾经是一位怎样鲜活的生命?他的经历又是一部怎样的传奇?此时,我想起了诗人这样的诗句:当战士带血的头颅放上天平,所有的苟活者都失去了重量。苟活者中是否有你我的影子?我不敢评说,也害怕评说。

    在老向导的带领下,我们还找到了红军的监狱。说是监狱,其实就是一面岩坡,坡上是翠竹,坡下是石坎。那些当年被抓来的地主老财,就帮在山坡上的一根根竹子上,等到他们的亲属交了赎金才被释放。当年这里可绑有我外公之父?他又是怎样至死的?我无法对红军的行为做出评判。恩格斯说,革命就是暴力;毛泽东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外公的父亲虽然不懂阶级意识,但在用革命理论武装的红军那里,他不可能成为红军的座上客。那个年代他死在红军的监狱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连外公都没见过,外公的父亲是一个离我遥远的符号。

    那个年代革命斗争是非常残酷的,这里的红军由于县委内出了叛徒,遭到国军的血腥围剿。红军医院的八十多名伤病员及医护人员壮烈牺牲,边区保卫连战士大部分牺牲。牺牲的战士被国军割下耳朵,连长万大云牺牲后还被敌人砍下手臂。

    我不知道我外公用猪肉换下的那双手,是不是这名连长的,这双手一直埋在外公家的后山上。清明时,我们几个表兄弟姐妹,在舅舅的带领下,又一次到外公、外婆、外公的父母亲的墓前,烧钱放爆,祭拜一番。最后又到埋着无名烈士的双手的坟前,焚香化纸,以示祭奠。那双手的故事一直攫住着我的灵魂,在今天的现实生活里,还有多少人伸着贪婪的手、罪恶的手啊,安得倚天抽宝剑,谁能斩断这些黑手?

    潮湿的晴明,潮湿的心灵,很快就过去了。今朝阴雨霁,春日晴和天正好。心绪如蓝天上的一缕浮云,自由飘荡。历史的列车上是否还坐着那个幽默睿智的爱开玩笑老人?他老人家想跟谁开玩笑、开怎样的玩笑,可不是你我意志所能决定得了的事。当历史的车轮从苍茫中莽莽驶来时,我们只有俯下身子,乖乖地作一个滑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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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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