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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我怀念母亲

    搬了无数次家,我仍然保留着一张过期的车票。那是第一次离开故乡的火车。我保留着第一次出门的自己,最初的恐惧与伤感。记得母亲在月台上送我,眼晴里有泪。她不是担心我不回来,担心的是我回来还会再走。她预感到远方将成为我另一个母亲。应该说她的预感一点没错。那张车票使我从此成为远方的儿子。直到今天,火车似乎还在哐当哐当开着,在这里停一下,到那里停一下,只是起点站没变。直到今天,母亲似乎还在月台上站着,眼里含着的泪,彻底变成了星星。直到今天,母亲用她的工资排队替我买的那张车票,仍时常被我紧紧攥在手中。虽然过期,并没有作废。

    很多年前,故乡是不可代替的,那里有我的母亲。一个人只有一个母亲,母亲是不可代替的,母亲生我的地方是不可代替的。很多年后,故乡仍然不可代替。那里有我母亲的坟。我在坟前哭过。我哭过的地方是无法忘记的,母亲安睡的地方是不可代替的。当母亲生活在故乡,我即使在异乡,也会不断地长大,既作为母亲的儿子,又作为故乡的儿子。如果非要给故乡找一个替身,那么只有母亲。只有母亲可以代替故乡。当母亲变成心头的一座坟,我就开始老了。故乡,也因为多了一座坟,而变得沉甸甸的。母亲在的时候,故乡是甜的,我在异乡吃再多的苦,想起故乡,仍然感到甜。那种甜无法代替。母亲不在了,故乡变成心中的一枚苦果,真苦啊,比什么苦都苦,无法代替。

    春天了,故乡的花一定开了吧?全开了吧?可惜我看不见。我看见的是异乡的花,很美,却美得跟故乡的花不一样。故乡的花开了,同样也看不见我,不知道有个人在想它们。唉,它们不是为我开的。我却没法不想它们。异乡的花也在开,开到一半,就停住了,停住了几分钟。因为在这一瞬间,看着看着,我就有点走神了。我没有想家,只是想起开在家中的花。越是看不见,越想看啊。在故乡之外,所有的花都属于野花吧。至少对于我是这样的。野花很美却美得跟故乡的花不一样。我还记得多年前在故乡看花的情景,看着看着,眼里只有花了,甚至忘掉自己是谁。看着看着,眼里只有故乡的花了,甚至忘掉远方,忘掉远方还有野花。春天了,故乡的花全开了吧?一定要多开一朵啊,替我献给爱花的妈妈。妈妈虽然没离开故乡,却跟我一样看不见故乡的花了。她走得比我更远。唉,我不仅看不见故乡的花,也看不见妈妈了。

    母亲去世时,我刚刚40岁,每听见比我还年长的人,谈论他们仍然健在的母亲,我在羡慕之余,也会无端地有几分自责,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最称职的儿子。若是能够更关心、更会照顾母亲,她没准也能更长寿一些。我要是放慢自身发展的节奏,多腾出点精力去陪护母亲,她应该能多活几年的?母亲去世时,刚刚73岁。现在物质生活条件提高了,人的衣食住行乃至营养都好了,活到80岁、90岁是很容易也很普遍的。记得在医院结母亲最后一次住院的费用,办手续的大夫看病历时下意识地念叨一句:“才73岁啊……”我的心里痛了一下。唉,母亲离开得还是有点早了。她还是有可能在人间多住一段时间的。我只能怪自己没把她挽留得住。甚至,我还没有来得及挽留。我根本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走了。根本没来得及想:母亲,也会走的。我整天里尽想些什么了?尽想着怎么多读几本书、怎么多写几篇文章,尽想着怎么出更大的名挣更多的钱,就没想到该挤出点时间,去陪陪母亲,让她生活得更好一些。我是忽略了母亲总会走的这个问题。忙,不是理由。作为一个儿子,我还是有点自私了。把原本应该用来挂念母亲的时间也挪用来考虑自己的事了。母亲,你不幸地摊上我这么一个不够用心的儿子。如果我真的尽心尽力了,你一定能多活几年的。譬如,你这次天气降温仍出去晨练,假如我在家乡,在你身边,劝你多加一件御寒的外套,或者阻止你出门,你也就不会重感冒并引发心脏病了。你也就不会这么早就走了。谁想得到呢。小小的一个细节,就能决定你的命运。可我作为一个儿子,应该想到的,应该做到的。应该做得更好的。我也曾意识到对母亲的欠缺,总以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想等到有空闲,再加以弥补。有弥补的心时,却没有弥补的力,等到弥补的心与力全有了,却没有弥补的机会了。我计划中准备为母亲做的事,再也不可能实现了。只能在自己的想像中,继续做吧。母亲活着时体会到的来自我这个儿子的照料,还是很少很少的。当我觉得自己还没长大的时候,母亲已老了。当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反哺母亲了,母亲已不在了。这就是我欠母亲的一笔感情债。虽然所有的母亲都不会觉得儿女欠她的。如果母亲能再活几年,我这种愧疚也许会变得轻一些。可生活,是不相信“如果”的。在我没来得及补偿母亲的时候,母亲就匆匆地走了。我做得好与不好,对于她都没有意义了。每听见比我还年长的人,谈论他们仍然健在的母亲,我就神情恍惚,自己的母亲若还活着,该多好啊。如果她的儿子不是我,而换上另一个人,她没准能多活几年的。或者说,如果我没有到外地打拼多年,而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没准现在还活着呢。至少,她寂寞的晚年会过得更幸福一些。我只顾着追求自己的热闹,却忽略了母亲,这无形中造成了母亲的寂寞。现在,母亲走了,所有的热闹都变得不值钱了,我也感到寂寞了。不仅感到母亲的寂寞,还感觉到了自己的寂寞。失去了母亲的儿女都是寂寞的。

    母亲是73岁离开我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预兆。隔了一、两年,参加一位同事的父亲的追悼会,老人是84岁去世的。当时听人念叨:73、84,真够准啊。详细打听,才知道民间有一个迷信的说法:73岁和84岁,是老年人命运的两道坎,冲过去了就能顺顺当当再活若干年。我不知道这是否有一点科学依据,也许这两个年头是人生理周期和生命周期的脆弱阶段,危险系数较高,若调整得好,则能安然度过下面十年?我也没法考证到这两个年头的死亡率确实偏高一些。既然有这样的传说,从谨慎起见,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吧。我遗憾的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为信条的自己,在此之前,居然连这种民间说法都没听说过,真是当了半辈子的书呆子啊。不管它是一种知识还是一种谬误,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好啊。至少会让你提高警惕,做好预防的措施。可惜我连这种说法都不知晓,也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偏偏母亲正是在73岁,因病去世。过迟地听到这种说法,我几乎相信它是真的。若是自己能有所提防,在这一年里的每一天,都对母亲关心倍至,把她像瓷器、像所有的易碎品一样保护起来,或许能帮助她冲过这道鬼门关的,那么她至少能多话11年。等她快到84岁了,再把她如此这般地加以呵护,没准她还能活很长时间,很长、很长时间……这么一想,我就替母亲感到亏了。这么一想,我就责怪自己做得太不够了。该做的都没有去做,更没有做好。其实,我不能怪自己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儿子,不知道怎么疼母亲爱母亲,没把母亲的危险当成自己的危险……要知道,母亲老了以后,每一个年头都充满风险啊,每一个年头都需要儿女的保护啊。又岂止是73岁和84岁这两道坎呢?这么些年来,我光顾着自个儿了,却没保护好母亲。母亲是在没有得到我保护的情况下才患病去世的。她连第一道坎都没冲过去。那是因为无知且无能的我,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推她一把、托她一把、帮她一下。而在远方疲于奔命的我,根本没考虑到母亲的生活正危机四伏。我不仅没提供有效的保护,甚至都没在她身边,没给她一种安全感啊。母亲,即使你不会怪我,我又怎能不怪自己呢?

    许多古训是相互矛盾的。譬如,既有“父母在,不远游”,又有“好男儿志在四方”。关键看你怎么选择了。至于怎么选择,又要看你怎么想的了。我选择了“志在四方”,18岁就离开父母,到武汉读大学,好歹与老家南京还有一条长江联络着。22岁又跨过黄河,去更远的北京闯荡了。几十年过去,回头想一想,觉得自己对得起国对得起自己,却对不起自己的家,尤其对不起在家中生老病死的母亲。我倒是实现了从文、修身、立命、爱国、闯天下的志向,却对自己的母亲爱得不够,爱护得不够,不仅如此,还使她增添了许多孤寂与担忧。18岁以后的儿子,在她视野里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只有我逢年过节回家探亲,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重新变得熟悉。看不见母亲的时候,忙碌的我不见得每天都能想到母亲。可看不见我的时候,母亲每天都在牵挂着儿子啊,她能想像出儿子孤身在异乡谋生的艰难,怎么可能不为之捏一把汗呢?我倒是“志在四方”了,却忽略了家,忽略了家中的妈妈。这真应验了另一句古训:“忠孝不可两全”。我忠于自己的理想了,却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尽孝道了。母亲孤独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母亲担忧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母亲生病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许多次母亲最需要儿子的时候,我不在身边,18岁离家后的整整22年里,把探亲假全加起来计算,我实际呆在母亲身边的时间,还不足两年呢。也就是说她把我养大到18岁,只接受过我两年的探望与回报。跟那些一直有儿女陪伴的母亲相比,我的母亲真有些不幸呢。即使不能说她白养了我,我却觉得自己只尽了十分之一的孝道,只做成了十分之一的孝子。差得远呢。没有照顾好母亲,我有时觉得自己该算作白活了。为了解脱这种愧疚感,我会联想到岳飞的母亲,岳母在儿子背上刺“精忠报国”四个字时,自己也准备好承受儿子远游乃至失去儿子的代价了。虽然我不是岳飞,更无法跟岳飞相比,但岳飞的母亲也就等于我的母亲,等于所有人的母亲。天下的母亲,想法都是一致的,都希望儿女能够成材,能够实现理想与价值,这其实也正是母亲自身的理想与价值。为之她情愿无限地付出而不图丝毫的索取。因为儿女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实现,本身就是母亲的最高理想,本身就是对她的最大回报。我相信我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当我18岁坐江轮溯流而上去武汉念书,她在码头上含泪送我,是这么想的。当我22岁要去北京找工作,她排队替我买到一张火车票,是这么想的。当我坐在北上的火车上,开车的笛声响了,月台上的她从车窗外递进来一只桔子,也是这么想的,那一瞬间,她只能拜托那只桔子继续陪伴我……在我所有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都是这么想的。她既舍不得我走远,又希望我飞高,飞得更高……因为,因为儿女的愿望就是母亲的愿望。不,比她自己的愿望更为重要。她会为儿女的幸福而幸福。母亲去世后,我只有这么想,心灵的债务才可能减轻一些。母亲肯定希望我生活得更好,我要生活得更好。母亲肯定希望我能够成功,我要避免失败与退却。母亲肯定希望我对社会更有用处,我也更要这么努力。母亲不在了,可母亲的愿望还在,又变成我的愿望。我不仅是在实现自己的愿望,也在替母亲实现她的愿望,她对我的愿望。我不能让母亲白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母亲在时候,她对我的鼓励与期望带给我力量。母亲不在了,那种力量仍然存在。我不是怕自己对自己失望,我是怕自己让母亲失望。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尽孝心了,为那个不在了的母亲继续尽孝道。如果说母亲在的时候我只做成了十分之一的孝子,那剩下的十分之九呢,我要在后半生继续做,我要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继续做,直至彻底地成为一个孝子。母亲在的时候,一直为我担心。母亲不在了,我仍然希望她能为我而骄傲。你信不信,我会让母亲为有我这个儿子而骄傲的。当然,我首先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坚强的母亲而骄傲。

    母亲在的时候,我在远方,每年过生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又长一岁了,该做什么什么事了;又长一岁了,梦要少做点,事要多做点…… 我邀请身边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等等聚会庆祝,忙得都来不及给老家的母亲打一个电话。收下各种各样的生日礼物,却忘了它们跟母亲有关。如今,母亲不在了,我又过生日,却很少想自己,更多的是在想母亲。想若干年前的这一天,母亲生下了我,那一瞬间一定很疼吧,那一瞬间一定很危险吧?我忘掉了这是自己的生日,而把它当作母亲的受难日、母亲的纪念日。我忘掉自己是在这一天成为自己的,只记住了,母亲是在这一天成为母亲的。再也没心思举办宴会庆贺;所有生日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母亲的痛苦基础上的。母亲以那一刻的痛苦为代价,使我们获得了生的快乐、活的快乐。唉,当你祝一个人生日快乐,更应该祝他(她)母亲快乐!又过生日了,我不仅高兴不起来,我也有痛苦了。不仅能想像出母亲生我时的痛苦,还承担着失去母亲的痛苦。又过生日了,我体验到双重的痛苦。这一天真不好过啊!又过生日了,我还是在远方。不,我的母亲她也在远方了,在远方的远方。我不再想自己又长了一岁,只想着,那比远方还远的母亲,又老了一岁吧?虽然她不在了,只要我还在,就该替她把年龄继续计算下去,我多了一圈年轮,母亲也会多一圈年轮的。她的生命停止了,可她的年龄不会停止,她的年轮不会停止。因为我对她的怀念没有停止。正如钟表可以停摆,时间却不会停止。

    又是春节,鞭炮响起,可惜你听不见。烟火升起,可惜你看不见。我想起你了,可惜你不知道。你可以不知道,我却没法不去想。在别人都很高兴的时刻,我想起你,想着想着就变得忧伤。鞭炮响起,我也听不见了。烟火升起,我也视而不见。在别人都很高兴的时刻,你是寂寞的。想起你的寂寞,我也寂寞了。母亲,你在哪里?你是一个人,在寂寞地过节?我因为想你,变得寂寞,虽然你对我的想和我的寂寞一无所知。如果我没有想你,你的寂寞会不存在吗?不,你的寂寞会更加寂寞。鞭炮响起,留下一地碎屑。烟火升起,转瞬间化为乌有。在欢度节日的人群里,我是比较另类的。我胡思乱想,连碎片都留不下来,我的想法本身就是碎片。越是在欢庆的日子里我越容易想起你。想起你,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既然你无法分享别人的欢乐,就让我分享一点你的寂寞吧。母亲,不管你在哪里,都不是一个人在过节。虽然,我离你很近,你离我很远。

     母亲看不见我的老年,我看不见母亲的童年。我看见的时候,母亲已是母亲了。我看不见她怎么成为母亲的,看不见她成为母亲之前的一切。她是否玩过我爱玩的那些游戏?捏泥人,过家家,荡秋千?抱着洋娃娃睡觉,直到若干年后,它变成了我?可我是会长大的,长大了,就脱离她的怀抱,留给她一块空缺。当我进入不再游戏人生的中年,母亲却跟我玩起了捉迷藏:她把自己藏起来了,藏得那么严实,我怎么也找不到。母亲,也留给我一块更大的空缺。母亲看不见我的老年斑,我看不见母亲的蝴蝶结。母亲的童年好像跟我无关,她还没意识到我会出现。我的衰老,却是从母亲消失的那一天开始的。我的悲伤,母亲看不见。
      
    即使没有那块碑,我还是会加倍地爱这一小块土地。这是母亲走完的最后一段路。从此,她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动了。那块碑仅仅在证明:对于我,哪里才算得上天地的中心?无论我走向天南海北,都要从这一个点上,开始计算自己与母亲的距离。如果连这个参照系都失去了,我怎么知道走了有多远?即使母亲已等待得忘掉了等待,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归属感的游子。绕了再大的一圈又一圈,还是会回来,把刻在碑上的文字,重读一遍。每一次,都像刚刚识字一样惊叹。这巴掌大的一小块土地,每一次,都像母亲伸出的手,抚平我内心的褶皱。我走了很远,回头,还是能看见那块碑。为了告诉我她还在那里,母亲的手总那么举着,一点不感到累。
      
    母亲离开的时候是冬天,我恨死了冬天。使母亲得病的是寒冷,我恨死了寒冷。母亲突发的是因感冒引起的心脏梗塞,我恨死了心脏病。那年在南京,是五十年不遇的一次严寒,天气预报都报道了。可体弱的母亲却防不胜防。12月17日,母亲病逝的日子。除了自己的生日,我最难忘的就是这个日子了。这两个日期,都与母亲有关。每年的12月17日,对于我都是最冷的一天。每年到了这一天,即使呆在有暖气的房子里,我还是浑身发冷。总要回想起那一年的寒冷,那一年的悲伤。那个冬天的坏消息啊,你也让我防不胜防。那是最难熬的旅途:我毫无准备地成了奔丧的人。刮进领口与袖口的超强冷空气,怎么也忘不掉。其实我怕的不是冷,而是痛。想起那个冬天,胸口就有一点疼。也许我错怪了冬天,更应该怪的是自己:那个冬天,为什么不在母亲身边?也许我错怪了寒冷,更应该怪的是自己:正因为不在母亲身边,才使她少了一点温暖?我是她最渴望的一个“援兵”,却迟到了。她被寒冷打倒的时候,我远在天边。接到她病危的通知,我正在带供暖设施的北京住宅里上网呢,正在博客中写诗呢。一个长途电话,就把我从虚拟的世界拉回无情的现实之中。更应该怪的是自己:在我沉醉于自身梦想的时候,常常忽略了母亲的存在。在我不再需要母亲照顾之后,常常忽略了:母亲正需要我的照顾。是我,使她孤立无援时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了。而我居然还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来不及了。那个冬天的寒冷,给她衰弱的身体压上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我原本可以把它给掀开的,却没来得及伸出自己的手。
      
    梦见回到故乡。在梦见的故乡,接着梦见母亲。梦见她要我说说在外地过得怎么样。接着梦见自己,兴高采烈地讲述这些年挣了多少钱,买了两套房子。梦中的母亲吃惊地睁圆了眼睛。她还停留在多年前的物价标准与生活方式之中。我刚刚让母亲高兴了几分钟,就身不由己地醒来了。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向母亲描绘过的一套房子里。而故乡却消失了。其实故乡并没有消失,还在远方。消失了的是母亲。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住再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如果屋顶下没有母亲的身影?至于我究竟攒了多少钱,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偷偷地跟母亲说过。可惜,她已没法跟我分享了。分享了我的喜悦的,不过是梦中的一个影子。想到这里,我在梦中炫耀的财富,一下子就贬值了。它甚至没法让我重新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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