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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祭爷爷

    又到一年清明时,我们会自然地想起那些离我们远去、长眠于地下的亲人朋友们。曾经的音容笑貌,曾经的往事历历,会激起我们内心最朴素的感情。怀念他们,回忆往事,珍藏记忆,因为那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也许在昨天或者今夜的梦里都依稀可见。我们今天不能亲自到他们的坟上去,但从心里捧一把新土,挂一把纸条,送一束鲜花,献于墓前。怀念是无尽的,文字的记录却是有限的,聊寄我们心中的一份挂念,一份哀思!
    十一年前(1996年)的农历正月二十五,我过完春节刚从家里到三门峡不足十天,那天下午家里打电话说爷爷不在了。我听到这个噩耗后,赶紧往回赶,到家已是第二天上午。家里面已经是悲哀一片,我看到爷爷紧闭着双眼,平静地躺在草席上,不由得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在我的生命里,有二十多年和爷爷息息相关,但关于爷爷的记忆也只是零星的碎片。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奶奶就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关于爷爷的记忆里没有奶奶的影子,我只能听着别人甜甜地喊着“奶奶”,一种幸福感也会不由得涌上我的心头。
    爷爷出生于1918年,去世时七十八岁。经过军阀混战、抓兵跑刀客、打老日、土改、解放、四清、文革等我辈所没有经历过的历史阶段,饱尝饥寒苦累,受尽了颠沛流离。那时爷爷住在离现在我们家几十里外的观沟村,因为我老爷抽大烟,苦苦支撑的那个家渐渐支离破碎了。爷爷弟兄三个,大爷(爷爷的哥哥)跟上我老爷一起抽大烟把家也买了,三爷(爷爷的弟弟)离家出走再也杳无音信。在爷爷十二岁时,一家人只剩他一个人,他就跟人从观沟到了我家现在住的耿店村,帮人干活,维持生活。想那三十年代,兵荒马乱,国不成国,家不能继,身在异乡他处,没有亲情呵护,我爷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一步一步操持家业,使一支血脉延续至今呐!
    爷爷一辈子都是在劳碌中度过的,是个做庄稼活的好把式,一家人在他的操持下,日子还过得去。最初的记忆里听说我们住在碾子沟里面的几间草房里,后来才买到了沟外边地主的三间瓦房,光景才逐渐好转。常言说隔代亲,我有好长时间都和爷爷睡在一个土炕上,常听他讲抓兵跑刀客的事,感叹自己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更多地慨叹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我也跟屁虫一样和他一起到地头坡上,他干活我玩耍,也常常有野果子吃,有好玩的东西耍。爷爷有一把锡壶的水烟袋,里边灌上水,一边烟雾缭绕,一边呼噜呼噜,好看好听,让我们羡慕不已。我有时也偷偷摁上烟面,点着火,呛得眼泪直流,却也不亦乐乎。也常常在吃饭的时候,隔着门前的小河或朝着屋后的山坡,可着嗓子高喊:“爷——爷——,回来吃饭了。”
    好多个腊月三十的后晌,我和爷爷、哥哥一起去给祖坟上添灯送钱。我们沿着田垄沟坡,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吃力地走到埋葬于高高山坡上的祖坟前,插上竹灯,上三炷香,供上祭品,烧几表火纸,磕几个响头,放一挂响鞭。然后,爷爷就会给我们讲他那过去的故事,讲老爷老奶的祖坟为什么会从观沟迁到这里。好多个清明的前后,我们一家人再到祖坟前,清理坟上的杂草,往坟上培点新土,在坟上挂一条条的白纸,再烧纸磕头。
    爷爷后来参加了公路段的护路队,虽然每月领不多的钱,但是他会很认真地把管辖的路段搞得平整舒坦。路边常常堆着整齐的备用土料,路上见不到石子坑洼,边沟里面杂草都没有。因为工作出色,有一次被评上护路模范,还上县里参加了会议,那是爷爷为数不多的县城之行,回来后爷爷高兴了好多天。爷爷有时想法还很古旧,我那时在三门峡上学毕业回去时,因为开始要分到卢氏,但总没有结果。每次从县城回来,爷爷就说:“娃,你去城见着县长了没有?那你不找县长可不中。”他还以为像古代一样,什么事都是县长一个人说了算。
    不知从什么时候爷爷拥有了一把黑条子火药长枪,长长的黑铁枪管,粗糙的梨木枪托,背在身上或挂在墙上,挺神气的。我常在一边看爷爷装火药,用一根铁丝捅枪管,然后装火炮,这杆老枪的威力令我害怕,它的神秘又引我好奇,在这杆枪下也有不少野味的收获。那时候山里野兽众多,常常出没于房前屋后,一年四季的庄稼被糟蹋不少,尤其是秋天,野猪经常到玉米地吃玉米。这个时候爷爷就组织附近几个有枪会打猎的人聚在一起,商量怎样跟靫、撵猪、坐仗、收口、逮猪,然后带上干粮,各有分工,分头行动。往往是打一头野猪要五六个人甚至更多,一两天甚至更长时间,有时一枪几枪打不死,翻几架岭跟跑几十里,把野猪连打带撵,精疲力尽才被收网逮住。几个人就像凯旋而归的战士一样,抬着战利品回到家里,然后烧水刮毛,开膛破肚,连骨头带下水,收拾干净,几家人把猪肉一分,再给邻居送些尝一尝。那时一般吃不上猪肉,打一头野猪就常常要香上几个月哩。有一次,几个人打了一头大铃猪,这种猪身上长着一根根尺把长的硬锥毛,就是药店做戥子称用的秤杆,硬锥扎人不能靠近,走起路来像铃一样哗哗作响,不好对付。抬回去的时候大家都稀奇地看着,觉着是天外来客一样,小孩子一个个拽一根锥毛高兴地拿去玩了。记得爷爷常跟我自豪地提起一件事,他说:“有一次,我在碾子沟那坡跟,一枪把一头在半山腰的野猪打死,那头猪顺着半坡轱辘轱辘刚好滚到我的脚下,你说神不神?”我那时反正是没见过,就常感觉爷爷是说大话。后来爷爷老把枪擦得亮亮的,我才觉着,不管像不像爷爷说的那样,他是喜欢打猎的,那把老枪就一直陪伴着他到最后。这把给我的童年和过去带来很多欢乐的老枪,在爷爷过世后,乡里开始收缴枪支,不得已才上交了。
    爷爷年老的时候常是孤独的,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或许陷入久久的回忆之中,或许期盼着我们和他闲聊搭话,然而我们做晚辈的会经常忽略他的存在和感受。爷爷去世的前一年多,终于积劳成疾,病倒在床。有一次,昏迷几天,那时家里条件有限,也没有辗转治疗,村里的大夫给开药打针输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他,看不到我,就在嘴里含混地叫着我的名字,那时我还在外地,家里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就急着回去。我们兄妹几个看着嘴唇干裂进不了食讲不了话的爷爷,都背着他跑到门外相对无言却泪流成行。那一次爷爷闯过命关后,也感觉自己一天不如一天,就想交待后事。因为姊妹四个我最小,那时妻子刚怀孕,爷爷就念叨怕是看不到他的重孙子孙女了,我 http://jidian.zupulu.com 就安慰他说:“没事,您好好活着,一定能看到您的孙子孙女的。”爷爷让把他的一个箱子打开,取出一个老旧发皱的像是牛皮钱夹的东西,对我们说:“我这一辈子,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你们不要见怪,这里边有我保存了几十年的几块袁大头,你们兄妹留着做个念想。”只要爷爷活着少受点苦痛,我们还企求他留下什么呢?就在那年正月,我看他没有大碍,就不舍地走了,走的那天因为起早坐车,我推门看他睡得正香,便没有惊醒他,谁知那一眼竟成永诀。
    七十八岁的老人走了,在家乡说这叫顺途路,也许对于病疼中的爷爷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小院里,当年他栽下的一株梨树,正伸长着叶子,显得翠绿,梨花尚未长出,正期待着开花。
    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我也常在梦里见到他,依然感到可亲可敬。现在我虽然远走千里,仍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上天注视着我,那是一种慈善的、爱抚的、温暖的目光,让人倍感亲切。近几年腊月三十和清明节我都没有在家,但这一代一代的故事要讲下去,一代一代的坟土要添下去。我会在平时回家的时候,到祖坟和爷爷的坟上去看一看,磕三个头,然后对着大山可着嗓子高喊一声“爷——爷——,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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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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