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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未开泪先流–清明时节祭父亲

    又是一年清明时,节前离京去了外地,节后今日方回到京,因此未及祭扫父亲陵墓,仅以此文祭奠父亲。
    我特别羡慕父母双全的朋友和同事。提到父亲,就会让我心痛不已,话语未开我已泪流满面。20年前父亲还不到60岁,体检查出患了肺癌,苦苦挣扎了不到5个年头,于九六年离开了我们,如今已整整16年。
    心痛父亲过早地离开我们。父亲为了我的奶奶、叔叔和我们全家操劳了一生,没有享过什么清福,反而尝到许多人间的心酸和遭受不少人间苦难。
    奶奶是富裕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工作,30岁上下就守了寡,只有靠给人家缝缝补补、做做保姆和变卖娘家陪送的嫁妆拉扯着两个儿子。父亲是老大,为了减轻奶奶养家的负担,十几岁就出去拉黄包车,奔跑在南北池子大街上。想想当时父亲费力地蹬着黄包车的情景,就让我心酸地不敢在南北池子大街上行走。为了供叔叔上学,父亲不遗余力地拼命挣钱,致使相隔三岁的哥儿俩相依为命,感情笃深。最后我们将他们哥儿俩葬在相邻。
    我家兄妹三个,加上奶奶和我们一起过,好在妈妈有工作,他们夫妇两个靠着每月不到70元的工资共同支撑着我们这六口之家.那时候父亲下班总要晚一点,好能在路过水果摊时买上撮堆的水果给我们吃。父亲总能把一个月的收入计划好,使我家在月末发工资时不会发生亏空,在我印象中,我经常看见别人家跟亲戚、邻居借钱,但我家从来没借过。父亲会做棉鞋,我们兄妹三个的棉鞋都是父亲自己做的,从糊袼褙、纳鞋底、上鞋帮到凿鞋眼都是父亲一人来做。鞋子做的很好看,我们三个从来没觉得穿不出去,就是我们穿的裤子都是父亲亲手裁剪、缝制的。
    哥哥、弟弟要结婚了,是父亲亲自为他们设计家具,找人制作,就是在得病之后,为了省下租车的运输费,他亲自拖着有病的身子背着我们蹬着三轮车将家具送到小儿子的新房,让我们好生的心疼。
    父亲为人耿直,说话直率,1957年这为他带来了灾难。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父亲被打成右派,送到采石场进行劳动改造。我出生时父亲不在,父亲回来时,我已经五岁了。为此,奶奶特别讨厌我,认为我是丧门星,我的出生给他儿子带来了灾难。奶奶到死都没给过我好脸儿,可以说我是在奶奶的歧视打骂中活到了近20岁。现在想来,我不怪她。
    心痛父亲活着时的坚忍。父亲在劳改的前后期间,一直背着我们献血,就是在劳改时也没间断过,献完血喝上一碗糖水就又回采石场抡起18磅的大锤砸石头。这是在我们都已长大一起闲聊时,父亲像讲述他人的事情一样用轻松的语气跟我们讲起的。我每每想起父亲讲这件事的情景就会伏案痛哭,爸爸,你这都是为了我们呀。
    我下乡插队时参加高考,考分在分数线之上,也已体检完毕。但在大学录取通知书发送始终,我都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在那一刻,父亲偷偷地哭了。他以为是因为他我政审没通过才没接到通知的。这是弟弟后来告诉我的,父亲抹眼泪时被他看到了。
    父亲得病后,我陪着他去医院,医院较远,他坚持骑着自行车去,累了就下来在路边歇一歇。那时出租车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就是方便,他也不会坐,他会说坐小车憋得慌,我知道他怕我花钱。就是最后一次住院做化疗,他都是骑车去的,但他再也没有力气骑回来了,是我们用车把他接出院的。
    心痛父亲没有过上我们今天这样的美好生活。我们原来住在嵩祝寺的东配殿里,前院是寺院的马厩,寺院城墙之外还有其他院落。我们住在后院,离大院门口较远,所以打水、倒脏水、倒垃圾、上厕所、涮洗衣服都要到大院门口。上中小学时,像挑水、倒垃圾、倒脏水的活儿我和哥哥都干了,但涮洗衣服的活儿,父亲怕我们洗不动或洗不干净,(小时候衣服大多数是棉布、卡其布等,一着水就很硬,特别是在冷水中会更硬)都是由他亲自洗。我清晰地记得,数九寒冬,父亲在水管下接水涮洗衣服,三九天啊,水很凉,很扎手,父亲的双手冻的通红通红,不时地放在嘴边哈哈气接着再洗,细看父亲的双手净是冻裂的血口子。就这一幕我至今都挥之不去,想起来都会泪满双眼。妈妈总是三班倒,很辛苦,下中班很晚还要到大门外上厕所,父亲经常要到厕所门口等待着,怕妈妈害怕。这么苦的生活条件让父亲经常念叨:什么时候咱们也住上楼房,有自家的水管和厕所,再也不用这样辛苦了。父亲的愿望终于随着拆迁得以实现,我家住上了楼房,可是父亲却病了。新搬迁的楼房,父亲连半年都没有住上。父亲盼着有台洗衣机帮着他洗衣服,可当有了洗衣机时,他却用不上了。想想我现在住的房子是父亲生前想也不敢想的,我就特别的心酸。我多希望父亲现在活着,跟我一起享受住大房子的快乐呀,享受吃喝不愁的日子,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想到这些是怎样的心痛,父母双全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所以父母双全的人们呀,在父母健在的时候一定要尽心尽力去侍奉他们,让他们开心,让他们享受,让他们长寿,那是我们最大的福祉。
    老爸,你在那边过的好吗?我们这边很好,老妈也很好,你的孙子外孙女都已成家,就盼着让老妈替你抱上重孙了。我们会尽全力服侍好我妈,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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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扫墓是近年来才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祭拜天国逝者的方式,它是借助互联网跨越时空的特性,将现实的纪念馆与公墓陵园“搬”到电脑上,方便人们随时随地祭奠已逝亲人。它不悖于传统祭祀方式,只是传统祭祀方式的继承与延伸。通俗的讲就是利用网络进行祭祀活动, 网上祭拜是对现实祭祀的一种补充。逝者家属在相关网站上为逝者注册一块虚拟“墓碑”,并附其生平简介等相关信息,输入祭扫人的名字,选择鲜花、花烛或留言等形式便可寄托哀思。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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