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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节忆——仅以此文悼念我去世的外公外婆

    阴历的7月15日是鬼节,相传在这日死去的人会回到阳间探望还在世的亲人。
    8月8日,是今年的鬼节。
    至今还未觉得外公外婆已然过世,还觉得他们只是呆在上海的某个地方,等候着我们这些晚辈逢年过节回家探访。只有当踏上开往莘庄方向的地铁时,才会蓦然发现,我永远也无法再踏上开往外婆家的那班车了。
    8月8日的夜,浓得化不开,黑暗把阴阳两隔的人们包容在一块幕布之下,等待着重逢。我愣愣地看着眼前通红的锡箔,慢慢黯然成又一团浓黑,隐没在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外公外婆在迁往上海前,住在我们当地的小镇上。那时侯,每个周末妈妈都会带着蹦蹦跳跳的我回娘家。那时侯,每个周末都可以听到姨妈们的唠叨。那时候,每个周末都可以看到外公外婆的笑脸。
    可是自从外公外婆居住在上海以后,一切就似乎不同了。还只是小学生的我,不明白大人嘴里的户口问题,只知道以后不能每个周末去外婆家了,只知道以后就很少和哥哥一起玩了,只知道去了上海后,外公外婆的健康就每况日下。于是不知不觉,我对上海似乎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怨恨。外公外婆在春节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灿烂之后却是他们长期的寂寞。

    外公,是镇上有名的老顽童(虽然他不喜欢这称呼)。我还依稀记得小镇的电视节目“生活周刊”(大概叫这个名字吧),采用了外公的形象来做片头:一个乐呵呵去买菜的老头。小时侯还一直不相信,认为只是这个人长得特像外公而已。
    我还能哼出外公教我的许多歌,外公的普通话带方言味,而且教歌从来不讲歌词意,于是我只能按音强记,于是到了10岁的我还疑惑着:满好听的一首歌为何唱“拖拉机”?
    我还记得外公很自豪自己曾是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战士,因此他总要指着他最得意的一张军装照问我:外公年轻时英俊吧。我呢,也被外公的自信心感染,大声回答:恩,很英俊,很潇洒呢!
    我还记得由于我出生时爸爸的一句戏言,外公总爱在大厅广众之下问我:你最像谁?然后洋洋得意地听着我回答:最像外公!接着很心满意足地抱起我,用他硬硬的胡子扎我的脸。
    ……

    外婆较之于外公就要沉静得多了。因此当老两口共同迷上书画时,外婆的进步要比外公大好多,不过这话可不敢在外公面前提。
    外婆和我都是A型血型,可是与叽叽喳喳的我一比,家里人都不敢相信外婆也是A型。可是外婆有一种特殊的幽默细胞,会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冷不丁地插出一句,然后把众人都笑翻到桌子底下,她自巍然不动。
    外婆是第一个极力夸我按摩手法的人,于是被鼓吹的自信心极度膨胀的我,总是毛遂自荐地为外婆当私人义务按摩师,然后接着在外婆的夸赞中提升我身价。要知道以前外婆是医生,被她夸过身价自然不一般。
    当身体条件不允许外婆再做画时,外婆迷上了扑克。外婆从来不爱麻烦别人,寂寞时也不愿打扰别人,总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扑克玩通关。有一次,外婆很高兴地告诉我,我中考一定会金榜高中,因为她用通关帮我算了三次,三次都畅通无阻。
    ……

    外婆比外公一先查出换有癌症,可外公却走得比外婆早。从某个角度讲,先走的人是幸福的。

    外公去世的前一天,我正好去看望他。病床上的外公,已经说不出话,睁不开眼了。白色的枕头上散落着外公一月之间通白的头发。当外公吃力地从喉间发出沉重的“嗬嗬”声时,我知道他是在努力地让我们知道,他清醒地听到我们的脚步了。不知这是不是佛光返照,第二天凌辰四点四十分外公就走了。那天是清明…

    外公的走带来的是悲痛,很纯粹,可是外婆的去世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复杂。

    外婆在我心中是湖,永远波澜不惊,哪怕是面对死亡。她在拜祭外公时,对路过的夭折儿童的墓地,很平静地说,看看这些小孩,我就应该知足了。她会在病入膏肓时很恬淡地说,现在每天早晨能睁开双眼,看看外界的变化,我就感到很幸福了。这些话,健康的人或许听着很平常,可是对于一个随时要面对死亡的老人,却要有多大的勇气。很多叱诧风云的人都不能坦然接受死亡,可我的外婆做到了。我的外婆是生命的智者,虽然她可能不懂什么哲学,可是她却有着哲人都不一定有的智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宁静安详的人,走得却反而不如我的外公安静而纯粹。
    那天是我生日,我来到外婆的病榻前。家人们陆续都到了,围在外婆的病床边,各怀心事。被褥上还残存着血迹,我只能对着静静滴落的盐水发呆。
    那天我哭不出,面对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家,我真的哭不出。恍然间,觉得四周的亲人都无比的遥远,曾经的和睦只是昙花一现,我甚至怀疑大家的悲伤有多少是真心,终于我还是落不下泪来。原来真正悲哀时是哭不出来的。
    我只希望外婆能够安安心心地走,不要察觉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
    希望我的希望成真了吧。

    最后整理遗物时,妈妈带回了几幅外公外婆的字画,他们在小镇办的书画展的录象,外公的军人勋章、纪念章……爸爸说,妈妈带回的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妈妈问我,当她和爸爸过世后,我还会保留这些东西吗?我,唉!我总是这样,明知道他们期盼的答案,却总爱唱反调,哪怕这反调是违心的。于是我的回答只换来妈妈的黯然:“算了,只要我自己还记得就好。”
    打开录象机,外公外婆书画展的录象慢慢的转动起来。影像中,外公外婆拘谨得像孩子一般站在镜头面前。
    那时多好,外公的头发仍然乌黑,两道长长的眉毛总被人们认作长寿的象征。
    那时多好,外婆和外公共同经营着自己的爱好,还有好多志同道合的老年朋友相助。
    那时多好,姨妈们会一起兴冲冲地赶去捧场,然后在镜头前很得意地介绍。
    那时多好,从上海赶回的舅舅会兴致勃勃地和哥哥一起钢琴合奏。
    那时,多好……

    那时永远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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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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